,不然,还真被这老头问住了。
“嗯,《大学》右三章‘释止于至善’中的一句,好题目,小哥是怎么做的文章?”
咦?这老头是个读过书的?常威迟疑起来,都说京师卧虎藏龙,他别是个什么高人隐士,或者退隐的大臣上一代的大人物吧,把朝中几个老臣从头想了一遍,却没一个能对上号的。
“小哥不必多疑,老夫也曾数度赶考会试,却都名落孙山了,听你说落第了,就想看看你的文章和我当年孰强孰弱,来推算一下今科的进士学问如何。”
常威这才释然,便把常同私下做的文章颂了一遍,那老头闭着眼睛细细聆听,脸上却无甚表情,直到常威说:“……材质以琢而益精,物欲以琢而尽去,其如琢也,天下惟至粗之物于磨炼为宜耳,乃君子至精之用,若不惜以治至粗之法治之,心体以磨而益净,故无稍玷之神明,性分以磨而益莹,故无不发之光彩……”他才突然睁开眼来,细细打量起常威来,嘴里沉吟道:“这么一篇好文章都没中,今科的进士可不得了呀!”
“命也!”
以二哥常同的才情,一甲不好说,二甲前几名该没问题,再听老者这么一说,心中那份感慨倒真是发自肺腑。
老头眨了眨眼,突然向前店喊道:“兰丫头,有纸笔吗?借用一下。”
方才那丫头应了一声,说等一下,却又吆喝起来:“大哥哥、小姐姐,我家的酸梅汤好喝着呢,又解渴,又温润,又加玫瑰又加糖,弄一碗尝尝吧!”
“通哥儿,我渴了。”
“这……就快到了。”
“不,我偏要在这儿喝!”
前店传来兄妹俩的争执,男人似乎拧不过自己的妹妹,只好答应,不一会儿,就听见三人似乎是向自己这桌走来。
兰丫头喊了老头一声,说纸笔来了,老头应声抬起头来,目光却是一呆,而这时院子里嘈杂的声音也突然小了下来,常威心头忽地一动,缓缓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