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不去陪你妻儿,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方环儿亲自沏了一壶吓煞人香端上来含笑问道。
“冲田一战,我还没把详情告诉你呢!”
回来之后,诸事繁杂,竟没找到时间与方环儿讨论一下这一战的得失,方环儿与颜如玉是两大情报巨头,必须要及时沟通。
本来到凤来仪只是临时起意,此刻倒真想听听她的见解了,于是把战役经过详细述说了一遍,就连与青鸾之间发生的一切常威也如实相告。
“爷,这一战赢得有些侥幸啊!”方环儿话一出口,方觉自己说的太过严厉,又补了一句:“当然,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
常威笑了笑,“哈,你倒会别安慰人!”
“爷,不是奴家说你,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这般自恃武勇,要是出点事情,对于家国天下都是无可弥补的损失。”方环儿说的情真意切。
“我知道,不会了,再说这也是特列罢了。”常威笑道。
方环儿嫣然一笑,旋即肃容道:“就战役本身而言,不管过程如何,基本目标已然达成,就算成功了,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爷你要小心冲田死灰复燃。冲田手下的华青山、赫伯权两人甚为关键,应尽快找到两人的下落,斩断冲田与中土武林的联系纽带,则冲田短时间内再无力祸害江南。严格说起来,此战更重要的意义恐怕还在于它对朝野两方的影响。”
听方环儿把她的想法说了一遍,倒是与自己不谋而合。不过,她几乎没有提到青鸾和青龙会,这让常威颇有些奇怪,便出言相问。
方环儿道:“依我看,青鸾性情似柔实刚,青龙会当权者不查,很可能让她心理逆反,从而和师门产生裂痕,你倒不必太过心急。”
她瞥了常威一眼,笑道:“心急吃不着热豆腐。”
然后话锋一转:“冲田溃败,爷的重点也该放在江湖上了,今儿长空绝世来苏州就是一个信号,江南江北看似风平浪静,可两家私底下的小动作却都不少哩!”
常威遂把长空来意说了一回。
“求援?”方环儿微微一笑:“他只是来确定一下你的态度而已。前两天青烟从陆飞白嘴里得知,那宝丰祥扬州号竟有长空家的股份,而陆飞白已经开始接触霁月斋的大档手准备挖人,长空岂会不知?”
常威大吃一惊,长空帮竟然和华山联手,这可是震动江湖的大事件,两强联手,完全可以改写江湖格局。可转念一想,心中已然明了,这定是陆飞白和袁文弼的私人举动,否则,即便消息在隐秘,也瞒不过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耳目。
陆飞白若是老老实实地练他的武功,该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江湖人物,可惜陷进了名利场,却要弄得身败名裂,甚至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倒在凤来仪乐不思蜀了,是不是袁文弼从监狱里放出来了?”
方环儿点点头:“袁文弼也在秦楼住了一晚,说是要赎曹小月,被我借口说苏倾城不在家给推托过去了,看他迷恋小月的模样,估摸不会轻易罢手。沈匡没给爷消息吗?”
常威不好意思地笑道:“那时我心思都放在了魏希捷母子身上,与他只是匆匆见了一面,松江那边织造场地正在扩大,工程正紧,也离不开他,我们俩都没顾上袁文弼这个小王八蛋。”
“这混蛋虽然贪花,可天性薄凉,一个小月恐怕栓他不住,等他下次再来,叫叶小童、张小修一并伺候他。”
想起已经跟袁崇焕是朝堂上的对手了,常威心中不由暗忖,索性布局就让陆飞白、袁文弼一同死在女人肚皮上,先断袁都督一臂算了。
时已过子夜,常威匆匆告辞而去,途经牡丹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