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有了定论,户部陈大道又跳了出来,这次工部薛凤翔也来凑热闹,即便皇帝让魏忠贤压阵都弄不过这哥俩,最后,各自给了一百万,两人还不满意,皇帝硬是拍了半天桌子才让两人退了回去。
接下来对于唐王的处理意见倒是简单,贬为庶人流放贵州了事,而福王和唐王那超过五万顷的良田,又一次引发了朝廷激烈争吵。
阉党一派主张福王的四万顷变为官田为朝廷所有,这个原因非常简单,只要变成官田,东厂太监和锦衣缇骑就能大捞特捞,阉党就能捞个钵满盆满了;户部、工部、礼部、刑部却主张福王的四万顷归还地方分给百姓,唐王的一万顷为官田。
眼看双方在这个数目上争执不下,又是王之臣挺身而出:“何须吵闹平分便是!”
咦,王之臣今天这么活跃?这不像他往日的作风啊。自从与袁崇焕相争失败,被调回朝廷之后,王之臣韬光养晦,遇事不发一言,只在兵部做好自己的工作。今天却两次出言掺和常威的事情,他是想靠向常威不成?
也对,常威如今备受皇帝宠信,又干净利索的办了两起藩王谋逆案,其崛起之势已不可阻挡,但手下除了徐光启那三个无权无职的技术官员,再也没有帮手,如今投靠正是时候啊,心思活络的官员已经开始打主意了。
既然王之臣投桃,常威当然要报之以李,“皇上,臣以为王侍郎的提议很好!便官田,民田各一半吧,诸位同僚也不要再争吵了,当务之急是传出发放良田的消息,以稳定民心,不致流民做大,地方垂危!”
话题一涉及流民皇帝立即便重视起来,“内阁怎么说?”
这就是朱由校,大多时候他不管事,也很仁慈,一旦涉及军国重事绝对不会含糊。
兵部右侍郎武英殿大学士袁可立,工部左侍郎东阁大学士梁鼎臣,太子太傅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来宗道,齐齐出班奏曰:“臣附议!”
梁鼎臣正是粱克成的祖父,此人是东林党人中少有的实干家,得皇帝信任,所以魏忠贤也不敢动他;来宗道也是东林党人,他为官清廉,深通进退之道,皇帝非常喜爱他。
天启初年东林党人因保扶皇帝登基有大功,掌握大权,为了报万历年间被排挤的仇,他们党同伐异,在汪文言的妙手之下将齐、楚、宣、浙等党人掀翻,得以执掌朝廷枢机。
然而,东林党人还没得意多久,皇帝就将魏忠贤推出来,以平衡朝廷权力,魏胖子很疯狂,手段很凶残,借着熊廷弼一案将东林智囊汪文言抓进诏狱,攀污东林党人。
于是,杨涟、左光斗、魏大中等六君子上书弹劾魏忠贤二十四大罪状,吓的魏胖子在皇帝面前痛哭流涕,甚至写信向杨涟求和,东林党人自以为胜券在握,根本不予理睬。
这时候若办了魏忠贤,几年的夺权功夫就白费了,皇帝自然不愿意。于是,下诏痛斥杨涟,几个月后魏忠贤借机将杨涟革职。
过了不久,魏忠贤以‘党同伐异,收受贿赂’为由将六君子逮捕下狱。杨涟真是千古少有的诤臣,铮铮铁骨决不屈服,在狱中尚且不断上书斥责魏忠贤的罪状,于是,被许显纯刑杀在诏狱中。
没了杨涟、魏大中、左光斗这样的诤臣斗士,魏忠贤更是肆无忌惮,大肆攻击逮捕东林党人,从此东林势衰,连无锡的东林书院都被拆了。
硬来不是办法,东林党人选择退缩。以梁廷机、来宗道为代表的东林党人摒弃那种遇事必争的风格,转而老老实实的做事,除非像今天皇帝亲自过问,否则绝不主动搀和朝堂政争。
这种做法得到了皇帝认可,魏忠贤自然不在为难他们,因而,算是平安无事,不过激进的东林党人却指责他们屈服在魏阉淫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