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斑斑。要找明目很容易,最先倒霉的是宁王朱权,早年宁王坐镇北疆,手握重兵,结果被朱棣夺了兵权,绑架着造了反。
朱棣曾说要跟宁王并分天下,等坐了天下非但不提此事,反而夺了宁王兵权,封到江西。宁王一看大事不妙,索性寄情山水,潜心向学,最终成了大学问家;另一位周王朱橚,被敲打几次后也成了大学问家。这两个算是识趣的。
其它一些不安份的杀的杀囚的囚,凭借永乐大帝的雄才大略,总算是搞定了藩王兄弟们。朝廷权力是得到了保障,可如此一来,辽东、宣府等边地防务大大削弱,只能依靠当地部落来镇守,后来努尔哈赤起家,算是这时候种下的苦果。
朱棣还规定,藩王不能结交官府,不许从事士农工商各业,连出王府也要上奏,至此以后,所谓皇亲贵胄,位高权重的藩王们,就变成了一群锦衣玉食的高级囚徒。
永乐朝严厉削藩之后,藩王们政治前途完蛋,只能追求生活享受。大明分封最大的麻烦是历代不断不停的分封,只要是皇室子弟,就要分封爵位,就要用朝廷财政养活。
大明皇帝的其他儿子封亲王,亲王世子袭爵,其他儿子都是郡王。郡王长子袭爵,其子封镇国将军,其子封辅国将军,其子封奉国将军,其子封镇国中尉,如此世代传承下去,靠国家财政养活的宗室寄生虫们,成几何倍数代代暴增。
这些人的开销,是让朝廷无比头疼的问题:亲王年俸禄米一万石,郡王两千石,镇国将军一千石,辅国将军八百石;其他的各类爵位依次递减,累积下来就成了一个天文数字;此外,还有每年不固定的各色赏赐,很多时候比年俸更多。
就这样藩王们还满腹怨言,因为他们原本是天皇贵胄,却没有政治前途,吃饭穿衣一言一行都受限制,他们唯一的自由是玩女人生孩子!
藩王们逮着这个唯一的机会使劲生,生了就有优厚的待遇,宗亲从十岁开始就有年俸,傻子才不多生呢,世代繁衍下来,宗室就成了灾难。
大明的藩王到底有多能生呢?弘治五年,山西巡抚汇报:山西的庆成王朱钟镒共生育子女九十四名,庆成王的长子子女七十,孙子一百六十三,曾孙辈更多达五百一十人。仅仅一个庆成王的直系后代在一百三十年前就达到了七八百人,再加上众多的妻妾女眷,整个庆成王府中,“正牌主子”就超过千人。
后代的庆成王光儿子就多达一百余人,以致于每次节庆家庭聚餐,同胞兄弟们见面,都要先由人介绍一番,否则彼此都不认识。正所谓“每会,紫玉盈坐,至不能相识”。到了正德初年,庆成王府终于弄不清自己家的人口了,焦虑地向皇帝上奏请宗人府帮忙查人数……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在这种难以想象的生殖速度面前,藩王由明初十几家百十口人,到嘉靖初达三十万,万历年间长到六十万,天启年间更是有百万之巨。
嘉靖年间御史林润上奏:天下供应京城的粮食,每年四百万石,但各王府消耗国家粮食,每年却达八百万石;军事重镇山西,每年存粮一百九十万石,当地王府消耗三百多万石;河南存粮九十四万石,藩王消耗一百九十多万。也就是说全国的税粮加起来,也填不饱藩王肚子。
除了这些固定的财政补贴,各地的藩王也是生财有道。最常见的套路是“钦赐”,也就是向朝廷讨要土地。最厉害的就是常威收拾这位福王,朱常洵就藩的时候讨要良田四万顷,因为朝臣反对的太厉害只给了一半二万顷。
但经过河南绅士诉苦后常威才知道,后来万历皇帝还是,通过赏赐等方式给福王朱常洵凑够了四万顷良田。
这样做的恶果,自不待言:肥了藩王,坏了朝廷财政,赐出去多少田地,朝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