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拒绝。
竹婉叫来了马车,不是齐清儿来时的那辆,而是另一辆。外面装饰极为简单,颜色单调,和寻常商人的马车没有区别。而里面却是一应具全,甚是宽敞奢华。
齐清儿在祁王的帮助下,上了马车。
祁王和车夫交代了几句话之后,又和竹婉说了些什么,方掠身上了马车。
坐进马车的齐清儿,果断地选择了离暖炉最近的座位坐下。
搓动细长的手指,取暖。
祁王踏进马车,见其依偎在暖炉旁,取了置在长座上的手炉,打开,亲自加了新的炭火,然后用自己的手巾裹住,放到了齐清儿面前。
齐清儿看着稍愣,脸上微微闪过拒绝的表情。
但很快消失。
“多谢祁王殿下。”她接过手炉,道。
祁王听着这陌生的,带着距离感的几个字,绕过暖炉坐在了齐清儿的对面。
“把你的手腕给我。”声音很柔和,祁王边说着边伸出了自己的手。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要给她输元气。
她现在的样子回府,就算公主没有发现她离过府,但就光看她脸上的气色也免不了让公主怀疑她是否出过门。
齐清儿低头看着炭火。
祁王的意思她是明白的。
她收了收肩上的披衣,却没有要伸手的意思。
半饷,她道:“殿下的伤......”
“无碍。”祁王回答得快而果断。
“可殿下带血的衣衫……”这样回祁王府,府上总会有人看见,也难免会被传出去,祁王受了剑伤,引起没有必要的注意。
她为祁王着想,毕竟今后将与之共谋。
京城中的那些其他皇子的幕僚,各个都是见微知著,手段阴险的人物。
她更不想严颂为此受到任何威胁。
祁王目光中映着红光点点的炭火,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胸口的血迹,“入京之前换了便是。”
像是在说家常话一样,如画的俊脸上看不出分毫不满。
齐清儿将手绕在手炉上,话到了嗓子眼儿,想吞下去,可是没忍住,她道:“殿下就不好奇严颂吗,不记恨他刺了一剑?”
“他于你有恩,刺伤我也是无意,又谈何记恨!”
祁王说罢起身,撩开车帘布和外面的竹婉说了些什么,然后又重新坐了回来。
齐清儿听完这话,一时僵住。
严颂将他的嫉妒,他的喜欢,分毫不差的写在脸上。
而祁王却将这一切牢牢地锁在心里。
她看着炭火,心里面似乎有些失望,祁王他到底并不在意她这过去的十五年,竟然一点都不好奇她是怎么认识严颂这样的江湖侠客。
两人齐齐看着炭火,沉默了片刻。
竹婉拿进一套干净整洁的袍衣,交于祁王手中。
“殿下,这是您要的袍服,还有剑伤膏。”
“恩,你下去吧。”祁王接过两样东西,示意竹婉退下。
齐清儿看着祁王手里的膏药,突然的脸红心跳。
眼下祁王也并无他处可以更衣。
也只有在这温暖的车厢内,在她齐清儿面前。
祁王缓缓将物件放在一旁,然后开始解开自己的袍衣。
鲜血已经在被刺破的衣襟口凝结,以至于脱下最外面一层的时候,能听见两层布之间被扯开的声音。
淡淡的血腥气开始在车厢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