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戈适才正走神,忽被他这一声唤拉回思绪,忙应道:“嗯?”
司马曜似乎并未察觉什么异常,依旧笑道:“你一向是品酒的高手,如今朕面前有三杯酒,你可知哪一杯是九酝春酒,哪一杯是枣集美酒,哪一杯是五加皮酒?”
桃戈顺势看向他面前那三杯酒,思忖着今日必定要将他灌醉,眼下他出题考她,正是大好的机会。
她当即勾起唇角,露出一丝明媚妖冶的笑容,伸手去端起其中一杯酒,放在鼻子前轻轻嗅了嗅,而后望着司马曜,嗔怪道:“陛下净喜欢出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来考臣妾,谁不知道,陛下就是想借此机会将臣妾灌醉。”
说罢,便作势要将酒盅放下,司马曜见势,连忙拦住她的手,握着她的手言道:“朕已知错,愿自罚一杯。”
话音落下,便接过她手里的酒盅,饮下那杯酒,桃戈娇嗔道:“一杯怎么够,自罚向来三杯打底。”
“好好好,朕依你。”
他言罢,桃戈便端起酒盅将酒给他灌下。
这三杯酒悉是烈酒,三杯下肚,若是酒量不好之人,必定要倒下,可司马曜向来海量,倒也不是那么容易灌醉的。
这时鄱阳长公主坐在下面,突然唤道:“皇兄。”
司马曜听唤朝她看去,应道:“小四。”
鄱阳长公主看了司马道子空着的位子一眼,而后便问道:“今日乃是皇兄的万寿宴,为何不见七哥哥?”
鄱阳长公主亦是李太妃所出,与司马曜及司马道子乃是同母兄妹,打小与司马道子的感情便是极好,自嫁了人,便少有机会再与司马道子聚在一起,今日难得的机会,却不见七哥哥,自然该问了。
桃戈闻她所言,心中疑团也愈发膨胀,静静未语,只听司马曜解释,司马曜与鄱阳长公主道:“老七如今任职徐州刺史,前几日不巧被朕派去徐州看看,今日万寿宴,怕是赶不回来的。”
司马曜说话间,桃戈正为他斟酒,耳朵却已竖起来细细的听着,待司马曜说罢,她便将酒盅送到他嘴边,又哄他喝下那杯酒。
此举接连多次,终将他灌得迷迷糊糊的。
桃戈见司马曜已有些醉意,便暗暗看向桓修,桓修见势,便又给杜竹林使了个眼色。
杜竹林于是站起身,看向司马曜,禀道:“陛下,今日乃是您的万寿节,微臣有一贺礼献上。”
司马曜恍恍惚惚的点头,道:“什么贺礼?”
杜竹林似有深意的笑道:“陛下一看便知,”说罢,又转身看向守门的其中一个内监,内监见势,便走去偏殿将獐子牵上殿来。
众人望见那只獐子,有认得,自然也有不认得的。
司马曜便不认得,是以微微蹙眉,问道:“这是?”
杜竹林道:“这是獐子。”
这时桓修故意调侃道:“杜竹林,今日陛下万寿节,你送一只獐子是何意?”
杜竹林迎合着他,不紧不慢的解释道:“獐子舍命不舍山……”
杜竹林正说着,桃戈转眸忽然望见子霁皱起眉头,一只手暗暗捂着肚子,似乎已有些不适,见势当即打断杜竹林的话,故意问道:“杜竹林,这獐子可是林麝?”
杜竹林禀道:“是。”
“还不快牵下去!”桃戈故作惶恐,愠怒道:“这獐子体内可是含有麝香的,你难道不知唐美人如今怀有身孕?!”
杜竹林亦是故作大惊,连忙示意内监将獐子牵下去,而后便跪地请罪,直道:“微臣不知,微臣该死。”
正当此时,宛平扶着子霁站起身,桃戈见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