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喜欢,那便收了去吧,老身这就去唤她。”
那小丫头本是王献之看上的,听闻徐拂如此说,王献之哪里甘心,加之他琅琊王氏与司马道子一向不和,他此回定是要借机与他较之一二。
王献之唤一声“徐媪”,随后朝她走去,徐拂愣住,他道:“你开个价吧,桃戈丫头,我今儿是要定了!”
徐拂听言,虽有几分怔忡,多的却是欢喜,这桃戈的性子素来不讨人欢喜,未曾想今儿却能叫琅琊王与中书令二人相争,她此回定要将她卖个好价钱。
司马道子早知王献之在此,听闻他如此说,依旧淡淡道:“一千两。”
徐拂自然要比个差价,于是望着王献之,故作为难,王献之果然道:“桃戈丫头仅值一千两?徐媪,我出两千!”
司马道子又道:“五千!”
王献之不甘示弱,紧随其后道:“六千!”
司马道子忽然抬高了价,道:“一万。”
见王献之怔住,司马道子云淡风轻道:“一万两,黄金。”
话音落下,众人一片哗然,一万两纹银便已叫人震惊,更莫说是黄金!
王献之哪里争得过司马道子,只是他依旧不甘,正想提价,王家的家丁慌慌张张的跑来,唤道一声“七老爷”,王献之不大耐烦,微怒道:“何事!”
那家丁附在他身侧低声耳语道:“老爷病重了。”
家丁说罢,王献之当即站起身,惊道:“什么?”而后便随家丁出了元春馆。
司马道子身后那小厮见此情形,竟是幸灾乐祸,同司马道子耳语道:“王爷,估摸着,是王羲之将去了。”
如此情形,司马道子自是了然,哪需得着这小厮提醒,他却是一笑而过,并未说什么。
徐拂见着王献之走了,便也见好就收,盈盈笑道:“王爷,那……桃戈的赎身钱……”
司马道子抬眸瞧了她一眼,道:“回头府上会送来。”
“欸,”徐拂连连应是,这便去唤了桃戈。
琴弦无端断了,桃戈正抱着琵琶琢磨缘由,她这般记仇之人,这会儿见徐拂进来,自是冷眼相待,又重重放下古琴,以示不欢。
徐拂亦是不客气,瞅着她道:“桃戈啊,你看看有什么要带走的,有人来赎你了。”
桃戈惊喜道:“可是方才那位王大官人?”
徐拂鄙夷道:“瞧你那点儿出息,王献之算个什么,赎你的是琅琊王。”
桃戈旋即站起身,不悦道:“怎么是他!”
“琅琊王怎么了!人家看上你,那便是你的福气!”
桃戈道:“琅琊王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徐媪不会不知。”
她还没活够,可不想早死。
闻言徐拂一时语塞,想想也确是这么个道理,是以四下扫了眼,随即走至桃戈跟前,不知同她耳语了什么,单见桃戈面色由惊转喜。
司马道子在马车外已等候许久,方见桃戈出来,这会儿桃戈已换了一身茶白色浅交领广袖襦裙,高梳婵髻,略施粉黛,颈上戴着个璎珞,眉心一颗朱砂痣胜似花钿,眉眼间带着微微笑意,就好像容德向他走来。
桃戈走至司马道子跟前,望见马车在旁等着,便道:“我方才吃得饱,马车颠簸,怕是坐不得了。”
此去王府一路平坦,岂有颠簸一说!
司马道子面无波澜,单只是瞧着那车夫,挥挥手示意他先行回府。
桃戈见马车走了,便转身朝东向走去,司马道子跟在她身后,至人群密集之处,桃戈忽然止步,转身同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