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
“什么事?”
“实验数据出来了吗?”手机另一端,苍老干涩的声音透着按捺不住的急切,传进蔺修言的耳里,让他忍不住心生厌恶。
“快了,最晚明天早上就可以将所有的数据汇总出来。”放下吃了一半的粥,蔺修言握着手机起身走到超级计算机前,单手输入了几例数据。
他的手掌白皙宽大,手指清瘦修长,如弹奏般快速游移在键盘上,精确的敲击着每一个数字。
“好,那明天一早就把数据发过来,我们等着。”
“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蔺修言又观察了会电脑确定数据一切正常后才又慢慢走回沙发,继续喝着已经半凉的粥。
等明天实验一结束,他在这里的工作也就暂告一段落,接下来他需要收拾好行礼,去一个她不知道,也去不了的地方,然后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一段时间,直到事件的完成。
蔺修言喝完最后一口粥,清甜温滑的味道在口腔里缓缓溶开消散,他抿了抿嘴角,对着一室寂静无奈的笑着。
还未分别,思念已至。
与她重遇,究竟是他的幸亦或她的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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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日,夕阳未尽时,展洁就提着大包小包的点心和饮料,兴冲冲的推开实验室的大门。
但今天的实验室里却意外的安静和空旷,展洁一眼望去,诺大的实验室里她竟看不到一个人,她站在门口呆愣一阵,四下里望了望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后才进门。
这半个多月来,展洁已经习惯了每次推开实验室的大门都能看到一群人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最多,最夸张的时候这里曾同时围聚了三十多个人,她刚跨入实验室的门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正围着一块小黑板开会,小黑板上同时能伸出七八只手写写画画,让一旁围观的她几度担心那块可怜的黑板会承受不住压力而坍塌,或奔逃。
“有人在吗?”展洁对着空无一人的实验室轻声喊了一句,平时人多倒没觉得什么,可现在这里就她一个人又被一堆庞大而冰冷的仪器包围着反而让人觉得后背有些森寒,而喊出去的话居然还带着阵阵回音飘荡在她的耳边。
静默片刻,四下无声。
环视了一圈后,见依旧没有人回应她的问话,展洁只好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往实验室最里处的一个小房间走去,蔺修言一般会在那里发呆或打电话。
这个房间很小,只有十平米不到,里面放了一张单人折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还有就是堆得满地的书和纸。这里原本是间更衣室,但后来因为考虑到蔺修言的身体就特意空出来给他做休息室,让他疲惫的的时候可以在这里小眠一下。
展洁轻轻推开半掩的门,屋里没开灯,只有一缕夕阳落在窗台上,所以屋内显得有些昏暗。
而蔺修言正立在床边一手环胸的打着电话,初春傍晚的风仍带着丝丝入骨的寒意,穿过敞开的窗吹乱了他的微湿的黑发,他好像刚洗过澡,一身清爽,不像前两天那样……那样的不修边幅。
好吧,展洁承认她的确不忍心对蔺修言用更过分的贬义词,比如邋遢,脏乱不堪,或其他什么的。
“数据我已经全都发过去了,就如实验结果所示那样,只要你们可以将碎片控制在一定大小内就没有问题……这个是你们的问题,我只负责提供数据……我的数据当然没有问题……这种事你们就不要来问我了,自己去问他吧……等我到了再说吧……”话到一半蔺修言听到开门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