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设想的特殊并不一样。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放弃蔺修言的手术,于是,她小心翼翼的说:“那可不可让我跟蔺修言谈一谈,我保证不擅自做主,不刺激到他的病,只是和他聊一聊,也许……我能说服他。”
其实展洁并没有把握自己可以说服蔺修言,这么多年来,任院长和周主任都说服不了他,而自己不过跟他才认识几天而已。但她就是不想这么放弃,不言不语,不做任何事的由着他糟蹋自己的生命。
“这……”院长眉头深锁,他抬头望了眼身旁首座上长腿交叠,端坐不动的男人,房间内静默半刻,袅袅茶香随热气四散。那个坐在沙发上手持青瓷茶杯的男人低首敛目,以微不可察的姿势对他点了点头,如获大赦般,院长失去的呼吸再度回归,对着手机那头的展洁说:“也好,但你千万要把握好分寸,如果他的反应很激烈,你就必须立即止住,不能再往下说了,千万记住,一定要谨言慎行。”
“好,我知道分寸,您放心吧。”展洁挂上电话,瘫坐在旋椅内。没想到院长的反应竟然如此强烈,她只是说了一句想给蔺修言动手术,他却好似自己会杀了蔺修言一般耐不住高声喝止。
到底蔺修言他特殊在哪里,为什么全院上下都会对他格外看重呢。
真的是看重吗?回想起刚才电话里院长说话的语气,展洁的目光疑惑的落在蔺修言的病历上,为什么话里话外,她竟然觉得院长似乎在惧怕着蔺修言呢?
而电话的另一头,院长收起手机,悄悄的吁了口气,神色慎重的对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说:“您觉得,她能行吗?”
男人似是没听见,仍旧垂目凝视手中的茶杯,青瓷杯中悬浮的是天下最佳的白毫银针,出自于他的私人茶园,茶园占据整片山,宽广无垠,但一年量产却不过百斤,无论身在世界的何处,只要一有时间,他从来都是茶不离手。
这茶,如人一般,一旦喜爱上了,就会爱不释手。
只是他究竟爱的是人,还是茶,除他自己,外人不得而知。
“如果她不行,那这天下恐怕就再也没有人能够说服得了他。”大姆指轻轻摸擦着光滑如玉的杯缘,意气风发的脸上始终挂着一贯从容不迫的笑颜,清冷的嗓音,缓缓回荡在房间内。
“但时间,会不会过早了一点。”按原计划,展洁应该在时间更从容的情况下与蔺修言相遇才是,而不是现在这般仓促的让他胆战心惊,背脊的冷汗如泉涌般湿透衣襟。
“所谓关已则乱,这世上,从来都是你越看重的事情,就越不会随着你的计划按部就班的前行。不过,没关系,就算这个计划失败了也不要紧。”
茶已微凉,失了茶香,再饮便了无趣味,但他仍是握在掌中,像是握着一个人的命运般,紧紧不肯松手。
“不要紧吗?”如果展洁不是那致关重要的一环,他们又何必费尽心思让她回国呢。
“呵……”低笑一声,他抬眸,神色略显残酷的对院长说:“如果软得不行,那便直接来硬的。”
一个天下他都能打下来,又怎会惧怕一个手无伏击之力,命在旦夕的毛头小子呢?
“无论何时相遇,那个女孩,都终将会是他最大的软肋。”不带丝毫温度的语调,冰冷无情,比这寒冬更渗人心脾,字如冰锥缓缓出自那个气度卓尔不凡,身份尊贵无上,却手染血腥,杀戮无数的男人口中,“让她回国的最大目的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让她去说服那个固执的小子,事实上,我从来没有想过,她可以成功的说服他。让她回来,为的是一旦事情超乎我的预料,那便可以直接用她,来威胁他。”
院长闻言呼吸一窒,那个男人周身四溢的森寒杀气无限蔓延开,让身处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