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他一眼。
这是她出嫁后的第二天他画出来的,每天他都会带着女儿静静的坐在画像前,一遍遍告诉她画里的人是谁,从她还不会爬的时候起。
软软的声音拉回他的视线。怀里的女儿皱着眉头,撅着小嘴,一脸的委屈。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写着[阿玛干吗欺负我]的话。
三年多了,小东莪由襁褓中的一个小肉球,变成了现在漂亮的有点不象话的小娃娃。松了松胳膊,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等着,阿玛一定会把你额娘给接回来,然后让你额娘把你教成一个和她一样的野丫头。阿玛带着你们两个去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骗尽
天下人的银子。
“阿玛,你哭了?别难过,东莪会一直陪着你等额娘会动,会说话,东莪让额娘抱你好不好”
小小的手爬上阿玛的脸,她不知道额娘是个什么人,她也不是那么非要见着她会动不可。但是阿玛想,阿玛肯定想,想的都哭了。
“傻孩子,阿玛没哭,阿玛要是哭了,你额娘会不笑死才怪呢”就如那丫头说的一样,这不是泪,是水。笑着亲了亲女儿柔嫩的脸颊,他
怎么能输给那丫头呢。
“好痒,呵呵”缩着脖子,窝进阿玛的怀里,阿玛的下巴刺刺的,扎的她的脸好痒哦。
愣了一下,腾出只手来摸摸下。三十二岁了,再不长胡子,那丫头肯定会说[小多,你还真是漂亮的不象话,连胡子都不敢往你脸上长,这
样可不好,肯定会有人误会你是太监的]!然后猖狂的嘲笑他。
“阿玛坏,阿玛欺负人”咯咯笑着,把小脑袋整个塞到阿玛怀里,躲避阿玛的胡子攻击。
“乖乖,咱们回去睡了,明儿阿玛把胡子刮了好不好”抱起娃娃走出书房,轻轻的带上房门,好象怕惊吓了什么。,书房变得漆黑,只有
月光在房里流动。
一阵清风由窗外飘过,追随着远去的人。一会儿,寝楼的灯也息了,府里头静悄悄的,清风摇曳着树枝沙沙的响。窗外清风舞翩纤,邀你
一同入梦来,今夜屋里的人定会睡的很甜吧,因为梦里有她
祭天祭地,祭列祖列宗,小小的皇帝正襟威坐在崇政殿上接受百官的朝拜。群龙不能无首,一国不能无君。
这个位置象征着无上的权势,独一无二的尊崇,有多少人想坐上去?有多少人想君临天下?这是个多大的诱惑?不足六岁的孩童不清楚,
也根本就不可能清楚。面对底下那些陌生的脸孔,就算都是跪着的,他依然感觉不到自己哪里比别人高出那么一截。
这种严肃的,冷冽的气氛,让他打心眼儿里怕。觉得手心里都是汗,觉得身上好象有无数只虫子在爬,。他很恐慌,他想回到额娘温暖的
怀抱里,跟额娘撒娇说,陪我出去玩好不好!可四下偷偷扫视,却不见额娘影子。
“格格,今儿给咱们阿哥更衣的时候,奴婢才发现,咱们阿哥还真就是当皇帝人。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君主之威了”
奉上主子要的茶后,苏麻就象个喜鹊一样唧唧喳喳说个不停。瞧那个架势,比她自个儿做皇帝还开心,还兴奋。
“苏麻,你觉得他象个皇帝吗?”端起茶碗却不饮茶,轻轻的摩挲着杯身。碗口冒出的热气儿,让庄妃,不,现在该是圣母皇太后的眼神
更是深如大海,看不清楚她心里的想法儿。没有喜悦,倒象是多了些忧虑。
“象,怎么不象!那副正儿经八百的样儿啊,您要是亲眼看见,觉对不相信是咱们阿哥。哦不,是皇上”望着崇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