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重来相见,却悟到选择不再遥看天空的自己,原来依旧
还是痴傻。
……其实那蓝,时时在深浅变化。
其实那云,时时在流动飘移。
其实那光,时时在明暗交替。
只是他没注意,只是他没留心。
“今日将有一件大事发生。”他耳畔响起儿子的话,“一件大事。”
儿子也是仿佛瞬间就变得陌生了。
就在儿子说出那话前不久,他还自信地宣称他作为司马,对都城的动向了若指掌……真可笑啊,都快被软禁起来了还全不自省……
“请您留在家中哪里也不要去。”儿子后来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种带点不敬的亲昵动作是儿子与他之间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孩儿心意
早定。”
在他无知无觉的时候,儿子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是什么决定?他这个做父亲的却一点也猜不出。
他只是相信儿子,一味地去相信,比相信自己更甚。
儿子自幼经受他的教诲培育,一应言行举止都被严格要求,目的就是要在将来担当晋国的栋梁之材、得力之臣,并且注定会成为上光最使
得上力气的膀臂和最靠得住的兄弟,在连国君也没法继续朝前奔跑时,就算扶着国君抬着国君都得拖动整个国家前进,就像他追随着宁族出生
入死同悲共喜直至那位君侯故去一样。这是天经地义的。
到头来,事情成了眼前的模样。
这若为一场比赛,那么他完全输了。
他,失去了兵符的司马,失去了儿子的父亲,独自待在这里,无法测出儿子究竟会奔向何方,徒然地只是等待,以及回忆……回忆许多年
前,另一个人在他面前说出“出大事了”的时候。
那个人正是宁族。
那时宁族再度从戎地征伐归来。
在都城门迎接到国君并致礼,再护送国君入宫后,公子养回到府中,但是很快就接到国君诏令宣他火速进谒。
他命人驾起车子几乎是飞一般地往宫城赶,一路上心情沉甸甸的,预计这次进谒多半和昔罗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