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尽顺,几乎从不在母亲面前任性。看来这平生
第一次,也是不能如愿的了。”
此言一出,仲任立时心头刺痛。
服人说得没错。
世人都知晓,她之所以成为值得艳羡的母亲,皆是因为她所抚育的两个儿子都很优秀出色,而且从不让她操心。
上光从小就是那种以学习各种知识和技能为爱好的人,不需要任何鞭策就能像沙子吸水一样,凭借着天生的智慧与集中力,愉快地汲取有
利于自己成长的一切,然后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为了耀眼的人物。
服人和上光的情形不同,但他紧紧追随着兄长。
每一项学习,无论是诗书礼算,还是射御歌舞,他都以上光为榜样而努力追赶上光的步伐。要是拿上光比作一块浑然天成的宝璧,服人就
是另一块靠精心打磨自己而力图与兄长保持一致的美玉。
这样的两个孩子,当母亲的根本无从担忧。
当她丈夫宁族还在世的时候,就常常叹息儿子们实在太好,反而让父母感到寂寞。每每直到那一刻,仲任才清楚为何自己面对着这一双宝
贝,总是还会觉得遗憾。
“唉,服人,我答应你就是了。”想到这里,她赶快一口应承。
实际上,她根本没去考虑届时服人真如她起初预计的那样挑起了避讳的话题后,她应当如何回应。在她几十年的人生中的数次关键时刻,
无一不伴随着如此的头脑一热,也使得她无一不在事后不久后悔……
……
“母夫人,您召唤小臣?”师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堂下,“母夫人?”
仲任纷乱的思绪被齐齐截断:“……你来了?”
师雍闻得她的声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深施一礼。
“你差人快去太阴山请君侯回宫!”仲任下令。
师雍不动:“母夫人见谅,请问……小臣如何向君侯提及促归的理由?”
仲任深锁愁眉:“……我不知道。”
“这……”师雍两手一摊。
“你不是说过,要是我无法选择姬氏或任氏时,我能够选择君侯吗?”仲任搓绞着裙裾,“现在我遇到了不能自解的困难时,是不是也可
以选择他来为我除却烦恼?”
师雍沉吟须臾:“……当然。惟命。”
“孽畜,你还不说吗?”
公子养手持木杖,怒气冲冲地逼视着跪在阶下的公孙良宵。
良宵阖目,始终不发一言。
“兵符是不是你盗去了?……合府上下,只有你这孽畜知我将兵符藏于何处!你不招,要等我打死你吗?!”公子养挥起木杖。
“父亲要兵符干什么?”良宵抬起头,灼灼地盯着公子养。
公子养喝道:“问你兵符在哪里,没叫你来反问我!”
良宵哼了一声:“君侯不在都内,父亲动用兵符,意欲何为?!”
公子养一把提起儿子的衣领:“……别以为我耳目不灵,孩子。你的岳父对你做了怎样的承诺?让你把你的一颗心都卖了?我是晋国的司
马,孩子。这都内的一点点异动,都在我眼下明明白白地摆着。原先我以为,你同他们接触,是君侯对你的秘密授意,我从不干涉你,装作不
知情,像君侯信任你那样信任着你。没有想到,你竟然偷偷拿走了兵符,你将兵符献给你岳父了是不是……”
“难道不对么?”良宵昂着下巴,“孩儿做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