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寻找真相,或自我责备,而是期盼他和你们之间,甚
至你们互相之间都不要由于这件事滋生任何嫌隙。……你们是肢体,君侯是躯干,他相信你们,你们也得相信自己;他保护你们,你们也得保
护自己。这样,你们便能不为外力左右,自立自强,成为晋国的下一代栋梁,协助君侯繁盛这片山河。”
大夫元痴痴地听完。
“有一点嫉妒了。”他半戏谑半认真地感慨,“我和良宵,虽然侍奉君侯的年头最长,可在与君侯心意相通这方面,终不及师雍你后来者
居上哪。”
师雍做个手势:“我已目不视物,若是心再不能视人,何苦腆活世间?”
良宵嘻嘻哈哈:“好啦好啦,多亏师雍开导,我胸中块垒一下就没了。走,走,走,喝酒去,朋友一起喝酒,越喝越快活!”
三人并肩挽手,冒着寒风,有说有笑地踏上出宫的甬道。
服人目送大夫元、良宵和师雍离开,下意识地握紧藏在掌心的羊脂玉佩。
“服人,拿去。”就在刚才,他的兄长上光叫住了他,将那枚能够调遣三千“固士”的信物重新塞给他。
“不,兄长。”他第一反应是慌张地躲避,“不能这样。”
上光微笑:“傻孩子,太阴山下我就言明了这是赠你的礼物。物归原主了。”
“‘固士’是保卫国君的武士,由兄长亲自辖治最为相宜。”他一步步后退,坚持不收。
“我的精力,是有限的。”上光却一步步走近。
服人局促不安:“兄长,我从来不曾统帅军队。”
“别怕。”上光把他的左手抚开,置玉佩于他手中,“服人,‘固士’并非为我一个人存在的。他们要保卫整个晋国宗室。宗室稳固,则
国家稳固,这就是他们名字的由来。你明白了这一点,就肯定能当此大任。”
服人情不自禁颤抖着:“兄长,我……”
“你能做到。”上光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依旧迟疑:“我能?”
“对。”上光不容他动摇,“我不会看错我亲手培养的你。”
“倘若,这是兄长的意旨……”服人在矛盾中挣扎。
上光爱惜地拍拍他的肩膀:“不是我的意旨,而是你的责任。服人,你长大了,你将是宗室里重要的一员,理所当然地要承担属于你的责
任;何况,你很有潜质,但你自幼受父亲与我的荫蔽,没什么可能去接受磨砺。……就算是最矫健的鹰,不去风霜雨雪中飞翔便不会知道自己
的价值。不要拒绝这个机会。”
“每个能襄助兄长的机会,我都求之不得!”服人咬一咬牙,“可万一我……令您失望了怎么办?”
上光凝视着他:“……你再逡巡下去,我真的要因你的优柔而失望了。”
服人噗通跪下。
上光扶起他:“万一我令父母失望了怎么办?万一我令臣子们失望了怎么办?万一我令民众们失望了怎么办?服人,我有比你更多更沉重
的顾虑。那又如何?人生来即处于忧患。勇敢些,尽你所能,便无谓后悔。”
“……嗯!”服人充分掂出了那份重量,噙着泪答应。
“以十匹好马作赌,你很快会为此高兴的。”上光亲自送他出殿,临别时意味深长地最后来了一句。
“做不到吧。”服人心说。
……
现在,兄长的话应验了。
初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