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姜:“赤玉难得,倒也是可能仿造的。我不是真赤玉箫的主人晋世子,不必问我真假,您请继续。”
辛夫人不甘示弱,也是冷笑:“这以仇报恩,连累我女儿的晋世子、吕侯公主,最终停在曲阜郊外,堂堂的一国世子和一国公主,竟然不
行六礼,自成婚姻,和淫奔一般无二!”
一语既出,如水投油,青阳堂顿时喧哗一片。
景昭勃然大怒,跳脚叫道:“你胡说!”
“天、天子……”堂下寺人、武士一迭声地喊,“晋世子上堂!”
喊声一没,就见几个侍从半扶半拦地架着虚弱的上光出现在殿门。
辛夫人势如猛虎:“来得正好!”
她上去指住上光,咄咄相逼:“你可承认,你和那吕侯公主结成了夫妇?”
上光推了侍从,站稳脚跟,慢慢拨开辛夫人的手指:“……是又如何?我因病耽搁了大事,一清醒便日夜追赶天子车马,没想到,您到得
比谁都快……”
“大事!”辛夫人道,“好,咱们来说说邹城那件大事!”
上光镇定地应着:“您在场么?有何资格来说?宋世子,你是在场的。”
苏显得他邀请,师出有名,立即接口:“适才齐公夫人口口声声称作医师的苇仓,根本不是鲁世子夫人怜悯吕侯公主的病,安排去帮助治
疗的人,而是个被安排去诱捕吕侯公主的奸细。他假借治病,骗取晋世子同吕侯公主信任,最后抓住征徐初期,两人分隔的机会,成功地劫持
吕侯公主至邹城,交给鲁世子夫人。鲁世子夫人……将疑似吕侯公主的女子破面断肢,当作烄妾,在雩祭上活活烧死了……”
辛夫人高呼:“奇冤之奇,就在这里!”
她拽住澜戎:“宋、晋二世子大闹雩祭,就是听信了陈公夫人造出的谣言,错把我女儿丹姜为恢复古礼献上的烄妾认为是早失踪在徐人袭
击下的吕侯公主所致!”
澜戎拂袖:“齐公夫人尊重些!我家夫人因与吕侯公主交谊非浅,受了晋世子嘱托寻找保护失散的公主,才循着踪迹追去邹城,揭发鲁世
子夫人这椿罪行!”
“少来这套!”辛夫人恶狠狠地道,“你家夫人从前在齐宫做客时,因一点小事残杀宫女,被我告上朝来,丑行四闻,所以对我齐国一向
心怀怨望。那苇仓虽是齐臣,其父却为你陈国废公子,因此他真名,是叫妫仓!你家夫人在找寻吕侯公主路上遇到他,得悉他实际身份和吕侯
公主失踪的事,就与他攀亲,令他一同作假,先是传话给尚在战营内的晋世子,再是传话给迎亲途经邹城的宋世子,惹得二世子争相破坏重要
的祭祀。……宋世子杀了主持祭祀的大巫,晋世子逼死了妫仓!……我知你夫妇必不甘心,果然又闹到了天子这里!”
澜戎气得手足直颤:“……你、你……诬人清白,歪曲是非……”
他斯文惯了,盛怒之下指责别人也彬彬有礼,一句过分的话都讲不了,憋出八个字,马上就教辛夫人的一连串驳斥淹没。
一位世袭勋贵,一位公室夫人,吵得不可开交,实在难看。穆天子不辨曲直,先一拍扶手:“都住口了!”
争论戛然而止。
“齐公夫人代她女儿说完了的话,我想该轮到我了。”上光平静地道。
“你也住口!住口!”穆天子好端端一回庆典被闹得千疮百孔,令他非常烦躁,不分是谁,全部不准出声。
上光犟着脖子,异常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