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她迅速偃旗息鼓的真意,含怨隐下。黑耳追去。
澜戎拉过烈月的手,郑重地道:“如果他真来自齐国宫廷,父亲名斑,那很有可能为我妫氏遗裔了。”
“果然。”烈月拊掌,“局面更加复杂。这个人,我们能否利用?他会因这层关系襄助我们,还是妨害我们?”
澜戎摇头:“惟有走一步是一步。或许,良机即将出现。”
其实,与此同时,“良机”的确奔着他们来了。
曲阜通往邹城的路上,宋世子的新婚仪仗正浩荡前进。
苏显坐在车上,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发呆。
有侍女匆忙跑来,气喘吁吁。
“嚯,新夫人又怎么了?”苏显耷拉下眼皮,强调“又”字。
“明天就到邹城,夫君!”珠姜活泼的声音传入他耳中,“我想看望姐姐,顺便参加雩祭。”
苏显扭过头去:“谁许你下地乱窜?……这几天你顺便了很多事,比如顺便停在路边欣赏野菊,顺便到曲阜住两晚上,你好象完全忘了我
们在赶路,是‘赶’路,不是郊游。”
珠姜撒娇:“请夫君答应吧!”
“专程跑到曲阜,想给姐姐炫耀下自己的夫婿,谁知道姐姐居然不在,真不可原谅,所以追到邹城也得让姐姐嫉妒嫉妒自己婚姻多幸福…
…”苏显刻薄地点透她的心思,“可惜,我补偿你也不是没限度的。”
“我是真想念姐姐了!”珠姜不承认他的推断,继续央求,“夫君成全!”
苏显拉起帘子:“……停一停就走,不准过夜。”
珠姜撅起嘴,转念想想,毕竟他依顺了自己,情不自禁喜笑颜开:“多谢夫君!”
距离雩祭三天。
丹姜徘徊在堂中,听着各路头目汇报筹备的进度。
“公主。”仓衡鹿走进来,“珠姜公主与宋世子的新婚队伍途经本城,要稍作留驻,邀公主见面。”
“哈?”丹姜无法置信,“珠儿来了?”
这个笨女人!
她暗暗骂着。
一定是满心来亮一亮显君,图个虚荣。没头脑的家伙,平白为她精心策划的游戏添一大隐患,竟引了苏显在这个时候到访!苏显的狡猾机
诈,哪怕是片刻较量,也得耗她不少精力应付;万一教他觑得一星半点痕迹,事情成与不成,便是未知了。
她飞快地转动脑筋。
首先不能令这风声吹到陈公夫妇那儿去。
“请他们……殿上休息。”她蹙着眉头,“我很快到。”
仓衡鹿欲要依令执行,她跟上一句:“你陪着他们,直到我来。”
“公主怕我报信给陈公夫妇?”仓衡鹿边走边问,迈出门槛。
“凡事要谨慎。”丹姜在他背后阴森森地说。
珠姜见了久违的仓衡鹿,格外亲热。
“母亲真是偏心,把衡鹿赐给姐姐作媵臣而不给我。我的侍女们都要哭死了。”她兴高采烈地假作抹泪状,看起来像和仓衡鹿叙旧,实际
上是有意对苏显展示自己的娇媚俏皮。
遗憾的是,苏显懒洋洋地靠着扶手小憩,对她卖力的表演正眼也没瞅。
珠姜一招无效,再上一招:“衡鹿比在营丘时更漂亮了。真希望我留在宫里的侍女们能看到。她们总在议论你呢,衡鹿。”
这回她目的是激起苏显的醋意。
苏显纹丝不动。
姐妹俩的姻缘都很艰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