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柏夭献上了河图。”上光有所估计。
孟哲罗玩味地凝视着他:“对,我还示意赤乌族选送了美女,戎族敬赠了宝马,冲淡周天子倾注在昆仑的热情。顺便,我发现在‘七萃’中有个叫造父的很想杀掉赤德赞化,于是我让我的侍从苏拉帮了他一点小忙。”
“赤德赞化死了?”上光觉得这是个喜讯。
“我猜到这么做你会乐意的。”孟哲罗逗趣道,“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替你完成。”
上光隔了一会儿:“舅父要去挚、繁两地的阵前吗?”
“不错。”孟哲罗说,“赤德赞化一死,我轻易地接近了周天子,以特使的身份为这场灭徐之战祈福,自然得忠于职守。”
上光低下头,一语不发。
孟哲罗看着他,重新拾起话头:“孩子,你能向我倾诉你的烦恼了么?”
“不,我没烦恼。”上光下定决心回答。
挚地。
关于怎样夺还徐人占去的周土的战略讨论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中。
“东夷各部擅长水战,要是在靠近水域的地方和他们对阵,我方肯定吃亏。可战线拉得太长,又要被沿汝、颍二水而上的徐人分去力量,容易落败。”晋国太傅公子养说出意见。
卫国新升的上大夫,君主的左右手——公孙展接口道:“晋太傅讲得没错。是故我军首阵战地将选为聃地。”
“这块地域是他们的弱点。”卫伯景昭摆设着几上的沙盘,“聃地在汝、颍二水正中,离挚地不远,是一片内陆区。若是攻下它,以它为营地再攻下繁,便使挚、聃、繁形成坚固三角,范围不大却可攻可守,保我周军灭徐无碍也!”
晋侯宁族勉强笑了一笑:“妙策,卫伯。”
景昭没察觉他的异样,闻得夸奖,很是愉快:“多谢晋侯。如此我就安排下去了?”
宁族赞许。
一心扑在灭徐部署上,要拿下就任前阵主帅以来头一功的景昭领了一班同样求胜心切的年轻将领出帐调配人马。
独有公子养留了下来,忧虑地望着兄长宁族:“君侯,您不舒服?”
“我的旧伤好象经不起几回征伐了。”宁族自嘲道,“连日来隐隐作痛,我想我老啦……”
公子养不允他继续:“君侯春秋鼎盛,只是长途奔波太累,偶有不适。此乃人之常情。”
宁族惘然:“瞧见卫伯神采奕奕,我……”
公子养再度打断他:“卫伯与君侯,毕竟不是一代人。”
宁族摇头:“……弟弟,我是瞧见他,想起了光儿。这两天每晚都梦到光儿和服人,特别是光儿。一看到他,我又是欢喜又是难受,最后总教旧伤痛醒。”
公子养暗地里诧异悲哀,这不是吉祥的梦。
他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兄长切勿多思。我猜,您是因向世子隐瞒军情耿耿于怀,才会屡次做梦。”
宁族出神良久,幽幽地说:“那个孩子,背负的东西太多,连上一辈的恩怨都揽去了。……我观察他有段时日,方知我从前太疏忽,没看出他执意去戎境的目的,也没看出他回来后的变化。他多半明白了他的生母并非夫人,而是戎女。”
“君侯认为,世子了解所有实情?”公子养颇为惊奇,“不该呀,昔罗的事,他哪里能够洞悉?”
宁族长叹:“是啊,连夫人都以为那对我也是秘密。这恰是我牵挂之处。光儿脾性执拗,若他决意要寻求生母的下落,终有一天会知道一切。那时候,夫人、他和服人,怎么办呢?”
公子养有点生气了:“君侯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