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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再联想一下她本该嫁的显君,巨大的落差恐怕无人能够甘心吧。
“夫人到。”侍女禀告。
临风一眼还没看她,先忐忑地依照觐见国君夫人的礼仪施礼。
“这不敢当!”迎接她的是一双热情的手,她抬起眼,和烈月甜蜜的笑容撞个对着。
“烈月公主?”她情不自禁地惊叹道。
没错,这笑容才该属于年轻的烈月,可之前也不曾看她这么开心地笑过……
烈月亲昵地拉着她坐下:“到了这里别客气。这里是我的家啦,你是我的好朋友,随便怎么都可以。”
“我……我……”临风嗓子眼里的话硬给烈月陡然的转变弄得出不来,艰难地嗫嚅再三,“我是来道歉的。在镐京那会儿,我误会你了。”
烈月摇头:“先别提。我打听到卫国发生夺嫡,想起你是随卫世子走的,很害怕你也卷在里面呢。天不庇佑,你真的……看到你平安,我算是彻底放心了。你虽长我几岁,还是个单纯的人,陷在那泥坑,可吃了不少苦。”
临风鼻头一酸,潸然泪下:“我那样对你,你还……”
烈月道:“不是这么说的。刚刚晋、宋二位世子和我见过面,理清了其中的原由。说起来也有我不对,未肯告诉你事情的始末,你会认为我和齐公主们一样戏弄你的感情也无可厚非。……其实我也讨厌那样的我,怀着怨恨而封闭自己,冷嘲热讽所有接近我的人……我原想吕侯或许已经向你讲过那桩沸沸扬扬的案子了。”
“父亲极少在处案之外聊到公务的。”临风油然升起自豪,“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烈月道:“是了。吕侯正是那样正直的人。”
“我……”临风犹豫,“我还要向你贺喜。”
“多谢啦。”烈月笑逐颜开,“我们……”
没说完,门首的侍女再报:“国君到!”
陈国君妫澜戎款步走了进来。
谦谦君子。
临风第一眼看到他,脑子里立时跳出这四个字。
今年刚刚四十岁的陈国君,同临风想象中的形象相距甚远。他的须发乌黑,身材修长,容貌清丽,眉宇间很有一些疏朗风骨,怎么看都和与他同龄的一些沉迷酒色、臃肿愚肥的贵族没半点关系。
“夫人,你找我?”他到了烈月面前,温柔地问。
这种语气和态度,让临风又给他重重地加了好评。
烈月挽着他:“夫君,这位是我恩人的女儿,也是我的好友,司寇长史公主临风。”
陈国君殷勤行礼,复微微笑道:“荣幸了,长史公主,长久闻名,终得一见。”
好评持续增加。
寒暄一刻,烈月想起一事征询丈夫:“安叔的病,不要紧吧?”
她问完,向临风简单介绍了一下,安叔指的是陈国君先妃之子,按照“伯仲叔季”的序列排行第二,因前面的哥哥吉伯幼年夭折,他就成为陈国的世子,现下正患了伤寒,受到精心治疗。
陈国君皱一皱眉,有点忧虑地道:“不大好。安叔向来体弱,还需要多加调理,病才能痊愈。”
“今天晚上吩咐庖厨做清粥给他吃吧。”烈月想了想,“养一养胃。”
陈国君明显欣慰:“好,夫人费心。”
不需要任何言语来解答先前的疑惑了。尽管这夫妻二人之间横亘着消除不了的年龄鸿沟,但他们有商有量,和合融洽的模样足够证明他们是相配的。陈国君成熟体贴,烈月果断善良,齐君夫人一场阴谋的结局倒是促成一椿美满姻缘。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