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余捧着一件物事蹦蹦跳跳地到他身边,他接过:“辛苦了。”
她俏皮地歪歪脑袋,揭开包裹物事的皮革,露出孟哲罗那把奇怪的黑剑,对上光道:“请收下吧!”
“……最好办法,就是剪除它们!这剑是从极西的地方流传来的,传说是天火坠地化金所铸,异常锋利。”孟哲罗爱怜地拍一拍妻子的肩膀,然后向外甥点点头,“上光,你需要学习狠毒!给它取个名字,它是你的。”
上光闻言,不禁迟疑,盯住那剑只是打量。
孟哲罗抿嘴:“犹豫了?狠毒这个词不好听?不对,上光,我的孩子。你是个男人,将来的担子沉重,由你保护才能幸福的人有很多,同样,等着做你敌人的人也很多,当他们逼迫你,伤害你,你也许觉得能够忍耐,可逼迫、伤害到你的所亲所爱呢?你有责任消灭他们,保全你最珍贵的一切!”
上光全身一震,颤抖着握住剑柄。
“那么……”他缓缓地说,“我唤它作灵光吧……”
孟哲罗做个满意的手势:“不错的名字!……我们上路!”
遮兰。
阿谟的八部联兵黑压压地排在城外二十射处。
由晋侯宁族率领的周军整齐列阵相峙。
穆天子立在城楼观看。
“该死的周人!还我遮兰城!”阿谟意气风发,朝晋侯宁族狂叫,“你们杀了我的父亲,眼下是我们报仇的时候!”
喊罢,他舞动大刀示威,引得部众一通怪呼,直向周军冲来。
宁族久历沙场,指挥若定,当下祭起令旗,击鼓鸣号,奋勇迎敌。
戎人善骑,周人善车。马自然较车更为灵活,但周人的车,师氏乘其轻者,调动快速,便于冲锋或施令;士卒则乘十人一组的重车,冲击力绝非马所能比拟,车旁再辅以步兵,进退有度,阵法严谨,丝毫不漏,阿谟缠斗了近两个时辰也未占半点便宜,死伤倒逐渐增加,只得匆匆收拾残局,仓皇退却。
穆天子大喜,是夜犒赏众军,庆祝初次告捷。
次日,换了欲争功劳的鲁魏公沸出战。
鲁公沸急于向天子证明自己的不凡,企图通过战绩转移世人对他弑兄自立的讥诮,便使用了渔网阵法,要把阿谟一举包围,进而歼灭。
出人意料的是,阿谟此番竟然只带步兵,放弃了优势项——骑兵。
鲁公沸哪管那么多,令旗一挥,周军上前。
阿谟待战车靠近,一声呼哨,战场四周忽地冒起几团浓烟,响起凄厉的狼嚎。驾辕马受惊,狂挣乱跳,满地但见车子失去方向地奔突,队伍溃散得一塌糊涂。
此时阿谟顺利杀入其中,直捣周军后阵,一度险些攻到遮兰城门!周军惨号连连,景象不忍目睹。
幸亏燕成侯姬启与世子无怿救援及时,重创阿谟部先头勇士,鲁公沸方狼狈逃归。
“原来是狼粪。”晋侯宁族捻着一块谍探拾回的灰烬,凑到鼻子边嗅了嗅,“马匹受惊实属必然。难怪阿谟不用骑兵,好阴毒的手法!”
鲁公沸叫嚷起来:“这样啊!戎人果然狡猾无耻!我被他们暗算啦!”
他大声大气,无非想说自己其实无辜,同周军的失利没啥干系。
“唉,是呀。”毛伯班不愧是与他一丘的,附和加打岔道,“请问晋侯可有破解之法?”
这一推,问题立马皮球似的滚到宁族脚下,包括天子在内,所有议事的诸侯全盯住他。谁教你认得狼粪烟呢?你既认得,想办法的事儿当然是你的。
宁族倒不虚怯,沉思片刻:“勉强有个点子,只需有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