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他自然识破了她原先“11点就走”的谎言。
嘉薏也知道谎言暴露,但是她并没用要解释的意思。两人就这样坐在车站,看着人来人往,看着各种离别与相逢。
高瞿一直说着话,天南地北,时政经济,他就这么聊着,任凭嘉薏有一茬没一茬的答着。
最后嘉薏打断他,开口说道:“高瞿,你除了这些没有别的要告诉我,或者想要解释的吗?”
高瞿皱着眉头,一脸嬉笑着说:“我应该要解释或者告诉你什么吗?”
嘉薏叹了口气,摇着头道:“没有了,车快来了,你快好做好准备……”
“做什么准备?我跟你上车就是了……”
嘉薏斜眼瞅着他下身,令他措手不及地稍稍掩了掩裆口,问:“你干嘛?”
嘉薏却没有要开玩笑的意思,脸色严肃地说:“上车前去趟洗手间吧,长途车很久才停……”
“呵呵呵……”高瞿故意傻笑起来,见嘉薏没有理会,便答了一声:“哦。”起身去洗手间了。
她看着他离开,不知为何,沮丧中伴随着庆幸,庆幸里伴随着厌恶,厌恶时再看到高瞿从洗手间走出时的那张脸却又莫名贪恋……
突然,走过来的他朝嘉薏伸出手,里面是一个三明治和一瓶饮料,说:“你先吃点东西吧!”
“我不是让你去洗手间吗?”嘉薏略表嫌弃地接过了。
“对啊,不然你以为这些垃圾食品我从哪里弄来的?”
“高瞿!”嘉薏喊得很大声,手里的饮料正朝他砸去,但她还是及时意识到了周围关注的目光,只好咬咬牙,很快作罢松了手,“我上车前不吃东西!”她把手里的三明治扔回给他。
“东西是在车站旁边的便利店买的,我可是花光了身上仅有的零钱,好心没好报!”高瞿嘟囔道。
他心里却终于稍稍舒坦了些,至少那张脸上出现了一丝微微波澜,像春风吹过一样。
他们很快坐上车,高瞿主动把靠窗的位置让给她,他说:“知道你心里烦闷得紧,看看风景呗,如果它们比我还好看的话……”其实他笑得很好看,像要去春游的孩子一般,一脸灿烂,又转过脸对嘉薏说:“如果你累了,也可以闭上眼,倒到这里,我会……”
“不必了……”嘉薏一口回绝,说完便扭头朝向窗外。
他的手刚还拍着自己的肩膀,此时只好落寞地放下,目光转向车里,看着一下子坐满的人,暗自叹了口气,很轻,很轻,他不想嘉薏听见。
嘉薏家在离N城有四个小时车程的一座小城市,中途会停一次。前半程中,她一直闭着眼,连呼吸都缓慢到极点,尽量不看封闭的客车,不闻车上的气味,想象自己在另一个空间——她会晕车。
但其实她做不到,她很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车上、在高瞿的旁边,他的身体时不时总会触碰到自己。
高瞿看她眉头紧锁着,不禁问道:“你还好吧?”
嘉薏只摇头,不说话,她生怕一张口胃里某些东西就涌了上来,她可不想在车上,在高瞿面前吐了出来。
但高瞿望着她额头上隐隐渗出汗水,更加担心,伸手朝她额头上摸去,这一触碰立刻让她惊吓地睁开眼,她正看到朝自己俯下身来的高瞿,她警觉地朝一边侧去,上半身撞到车窗玻璃上,连忙用手捂住嘴。
她讶异地望着高瞿,却又似乎很痛苦。
高瞿立刻意识到她要吐了,因为他刚刚这一触碰!
“司机可以停车吗?”
“还没到休息站呢!”
高瞿疯狂找塑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