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可能是砸到我肩膀上的东西传出来的,就响在耳边,随着这声并不大而且闷闷的声音,我的脑袋嗡的就晃开了,仿佛大脑在颅腔里飞快的转圈,要甩脱出来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缓冲的机会,当时就恍惚一片。
我感觉眼前猛然亮了一下,看到很多火光,很多人,这些场景来回的晃动,就好像人在极度眩晕时所看到的景物一样。我觉得自己忽然回到了那道进入积水区的坡面边缘,不远处的很多人就在积水中把一艘船慢慢划到水面的中央,等这一切做完之后,可能船被凿沉了,一点点的沉没于水中。
但这并非结束,很多人在船沉没的同时就跳进水里,潜游下去,可能是水底提前就被凿出了一个凹坑,用来安放沉船,他们要下去固定沉船。
坡面的尽头,站着几个人,他们的衣着装束很奇怪,就好像很多年前朝鲜半岛上的原住民的衣着。其中几个在低声的交头接耳,只有一个人,漠然声,负手站在原地,冷冷注视着不远处忙碌的人群。
那一瞬间,我在恍惚中仿佛看到,这个人是李富生?穿着奇怪装束的李富生?
毫疑问,他身边的那些人,甚至包括在不远处作业的人,可能都来自半岛,船舱中的血纹陶,是李富生教他们的。不知道李富生什么时候去过半岛,而且把朝鲜人给带到了这里。看样子,他们是一种合作的关系,只不过李富生的表情和眼神明显流露出极度的不满。
啪……
我在恍惚中觉得有人不断的拍着我的脸,这一下就把我从幻象中拉了回来,我晃晃头,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地板上。多吉蹲在旁边,赵英俊抱着我的脖子,拍着我的脸。
“我让砸昏了?”我坐起来,不过并未感觉到太多的不适,脑子的眩晕和恍惚很快消失了,只是左边肩膀有点疼。
“好他娘的险。”赵英俊随手扒拉着那个从头顶掉下来的东西,道:“幸亏这东西不是专门对付我们的。”[
那是一个半圆的像小钟一样的东西,看外观和一层绿锈,应该是青铜的,钟身内壁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堵死了,结了厚厚的一层锈,一片同样生锈的月牙铜,嵌在钟内。月牙铜和小钟之间没有完全锈的不能动,留着狭窄的缝隙,小钟如果遭到外力影响,就会发出类似破铜烂铁一样的铛铛声。
赵英俊撕下一片衣角,小心的把钟内的月牙铜给裹起来。目测一下,头顶那些仍然悬挂着的应该都是这种东西,估计得有二十多个,不过我们不敢再动了,唯恐会出现别的情况。
我站起身,把头顶那两排东西全都照了下来,同时心里就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困惑。接触这件事以来,第一次让我真正感觉震撼的,是晓宁透露的信息,秦长城延绵万里,是为了镇住什么东西。再加上我随着文哥还有金瓶梅他们走过的地方,大多是在西北,所以我潜意识里一直认为,他们所追寻的那个最终的秘密,是在中国境内。
可能过去一些细节被我忽略掉了,但现在想想,可能细节携带的信息也非常重要。尽管我刚才所看到的是幻象,不过这些由月牙铜和青铜小钟所产生的幻象,却说明李富生在若干年前肯定来过这里,不仅来过,他还把朝鲜人给带了过来,只不过,朝鲜人没有完全按照李富生的意思去办。
李富生为什么要去半岛?泱泱中国,广阔的国土难道容不下他了?想一想,他这样的人不会做理由的事,他去半岛,就必然有十足的理由和动机。
我不由的想起了关于我爸当时将要叛逃之前说过的话,他好像说过,这个事情不能停,如果国内不能搞,就借苏联人的力,到外蒙古甚至苏联本土去搞。如果这样一想,这个终极秘密可以发掘的地点,并不局限于西海河,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