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不寻常的效力,多吉敲一下,那些血纹陶身上冒出的黑丝就退缩回去一截,一直到最后,所有的黑丝全部消失,多吉伸手把我拉起来。
但周围好像还是不那么安静,我弯腰站在多吉旁边,他用一种蛤蟆般的姿势半蹲着,手里的小木槌左右敲打,那样子显然是在不断的驱赶什么。过了有几分钟,赵英俊从那边一点点的冲了过来,虽然他有破布,不过这也并不是完全可以克制一切的东西。此刻,赵英俊很狼狈,鼻子微微的渗血,身上的衣服也挂破了好多处,他身上到处都是像胎记那样的黑斑,我看到有几块很严重的黑斑就好像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给刺破了一样,咕嘟咕嘟的朝外冒黑色的血。
“快走!”赵英俊抬手擦擦鼻尖的血迹:“再熬下去,我也顶不住了。”
“不走!”多吉显然犯倔了,大有不把这里扫平就不罢休的势头,但他手里的小木槌绝对是个威慑,东敲西打了一会儿,那种阴森又邪异的气息就减弱了许多。
赵英俊拖着我和多吉就跑,两个人一前一后把我护住,我们现在的位置已经很接近船尾了,跑了几步,就从已经塌掉的舱口钻出来,回到甲板上。
“娘的!”赵英俊一坐下来就大口的喘气,我感觉他的脸都黑了。他一把甩掉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浑身上下就和鬼拍背一样,留着很多黑斑。尤其是几个比较严重的地方,血流不止,流出的都是黑血。多吉给他弄了点药,我也觉得自己肚子里仿佛留有几根很长的黑丝,一股一股的反胃,就抠着嗓子吐。
“这事好像不对了。”赵英俊吃了多吉的药,又外敷了一些,伤口流出的血才慢慢变色,他一边包扎一边道:“第一个,这艘船,可能不是中国的船,我在船舱里看到几个角落里留着古朝鲜文,第二个,那些血纹陶,好像不是陪葬,是拿来当阴兵用的。”
这是个比较绕圈的问题,古朝鲜半岛上,目前为止都没有证明他们有血纹陶这种制陶工艺,如果这艘船是朝鲜船,那么下面那层船舱里的血纹陶肯定是中国人传授的技术,也就是说,这艘沉船的设计甚至最初的蓝本计划中,必然有中国人参与。
至于拿血纹陶来当阴兵用,就有点说不清楚,血纹陶最初被发明,完全是因为要节省人殉,后世的一些旁门方士可能改进了加持手段,能让血纹陶发挥更多的作用。韩家集地下那么多血纹陶,其实都是祭祀时候的祭品,用血纹陶做阴兵,一般是用它们镇压什么比较邪气的东西。
“古人不会闲着没事烧制这么多血纹陶,既然烧制出来,肯定就有重要的作用。”
“既然这里是船棺,那么这些血纹陶是不是守墓的?”
“我觉得不是。”赵英俊摇摇头,在甲板左右看了看,道:“我还是认为,都是当阴兵来压什么东西的。”[
目前国内出土的最大规模的一批血纹陶,地点在陕西咸阳和兴平之间的五陵塬附近,那个地方有汉武帝的茂陵,当然,血纹陶不是从茂陵周边出土的,距离真正的茂陵还有差不多八十公里。当地的村民在修建新房挖地基的时候挖出了几个陶俑,而且看那个样子,显然没有挖完,地基就暂时停工,陶俑也被官方运走,陶俑运走的第二天,就有人过来封锁那片地基所在地,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村民们都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围在警戒线外面看热闹。当时正好是夏天,村子里的人图凉快,半夜就在外面铺凉席睡觉,结果接下来的几天里,有好几个村民深夜的时候看到有样子很古老的黑色的马车拉着东西从地基那边跑。
有些人好奇心重,看到这些马车之后就追着想探探究竟,但一例外,只要追赶马车的人,都像是被煞打了一样,浑身上下一块黑斑连着一块黑斑,虽然没有马上死去,可是比死了都要难受,时常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