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人看。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赵英俊看了半天,就问对方。冷面人估计对赵英俊的印象相当差劲,跟我还能说两句,但对赵英俊始终保持沉默。
“又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赵英俊把一只盒子打开,举到我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这只古朴的盒子里,装着很轻很薄的一片丝帛,丝帛本来应该是白色的,但是放到现在,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焦黄色。
“这只盒子,还有这块丝帛,应该都是同时代的东西,两千年前的。”赵英俊仍然盯着那人,头也不回的对我说:“你先打开看看。”
我一听,就觉得手里这块丝帛不简单,两千年前的一块丝帛,如果是陪葬品,或者自然遗留下来,早已经烂成渣了。这块丝帛虽然也老旧的一塌糊涂,但总体来说,能保持现在的样子已经算是个奇迹了。当然,奇迹并非时时都有的,丝帛能保存的这么完好,只能说明,在这两千年期间,一直有人在维护保养它。
丝帛已经被赵英俊看过了,我重新把它打开,上面是一副人物的半身像,画的颜料已经严重褪色,但整体还很清晰。我不知道这是哪位画师的手笔,透过画卷,就能看出画工相当高超。
但我只是扫了那么两眼,立即就和赵英俊当时一样,有点发愣,脑子也跟着晕了,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画卷上的半身像,竟然是冷面人!
我唯恐自己看错,直接用潜水灯照到画卷上,看一眼画,再看一眼冷面人,越看越觉得这就是他的画像,两者的相似程度甚至到了入微的地步。
“这……”我立即陷入了困惑,拿着帛画哆嗦了半天,问赵英俊:“这是他家祖上的画像吧?”
其实我知道自己这么问很傻,但我实在不愿意让事情复杂化,只能希望它简单而且合理一些,否则对自己的大脑又是一种严峻的挑战。
“我也很想这么认为,不过就算后代子孙跟先祖有血缘关系,长相相似,但不可能连胎记也代代遗传吧。”赵英俊指了指一言不发的冷面人:“看见没,他脖子靠左边一点有一个像三角形的小胎记。”
我马上拿起画卷,这么一看,当时就晕了,画卷上的人,脖子上也有一颗不怎么显眼的三角形胎记。我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帛画的真品就在眼前摆着,赵英俊在古董方面说不上是很专业的行家,但眼力还是有的,这种帛画,不可能是后世伪造又故意做旧的打眼货。
也就是说,这幅画,确实是两千年前的真东西。把帛画的年代和真伪一确定,问题就更复杂了,冷面人和画上的人怎么会一模一样?
一瞬间,一个让我惊悚的念头就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这幅两千年前的帛画,难道画的是冷面人?
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我自己否定了,太过无稽,冷面人毫无疑问是跟我爸还有文哥同辈的人,这个不用多想,绝对是这样。
赵英俊同样也很迷惑,我们两个一起把目光投到冷面人身上,可能只有冷面人才能说明这一切。
“画都摆在眼前了,你不想说点什么?”赵英俊又用光线照着冷面人的脸。
冷面人还是不说话,不过表情多少有点变动,他就好像一个刚被捉奸在床的人,不想承认,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闭口不语,用沉默来回答所有问题,其实就是告诉我们: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没什么说的。
“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就没事了,死都不肯说是吗?我有办法让你开口。”
“我知道的很多很多,全都在这里装着。”冷面人指指自己的脑袋,道:“但你拿的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