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行军,既无辎重,又无粮草,如何扎营?”
王且皱眉想了想,说道:“左近山中多枯木,公子可命军士前往山中伐木生火,取暖御寒,至于马匹,城中尚有些许干草,本官当命人即刻送来,将军以为如何?”
陈文显无奈道:“罢了,可多取些牛皮、帐蓬之类御寒之物,再送些好酒吃食过来。”
王且舒了一口气,忙道:“下官理会得,公子需提防唐军袭扰。”
“不劳王大人费心。”
陈文显不耐烦地拔转马头,打马绝尘而去。
稍顷,陈文显率大军后退三里扎营,分派好游骑哨探之后,军马卸鞍、战士解甲,又命军士至山中伐木,只派少量军卒在城外空地放牧军马、就地啃食枯草。
不及多久,天色黑透,陈文显腹中饥饿难忍,正自等得不耐之际,牛铃响处,只见一行五十余衣着泉州军服的兵士已然押着十数辆牛车进了营盘辕门,车上多装草料酒食。
借着夜色的掩护,泉州的城门已经悄然洞开,高悬的吊桥也降了下来,一支鬼魅般的军队从城门开出,旋即隐入茫茫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陈文显率亲兵迎上前来,神色间有些焦躁不安,大声质问道:“何故来迟?甚是可恶!”
为首小校神情不愉,答道:“仓促之间如何备得许多酒食,自然费时。”
陈文显皱眉怒道:“汝是何人?竟敢这般放肆!可是某是何人?”
陈文显虽是表面隐藏的很好,但心中其实素来自负自己的家世,一向眼高于顶、目空一切,今日连番被小校轻视,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按剑抢上前来,陈文显身后,十余亲兵虎狼环伺。
不及十步,那小校已然走的近了,陈文显看的真切,只见那小校身高七尺,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十分俊朗雄伟。
陈文显一怔,不料区区泉州城守城卫队里竟有如此雄壮英武的人物,顿时问道:“汝乃何人?”
小校嘴角忽然绽起一丝诡异的笑容,答道:“某~~南唐王政王天存是也!”
“南唐王政?”陈文显皱眉道,“不曾听说过……”
还是一名亲兵反应够快,顷刻间脸色大变,急冲陈文显喊道:“公子不好,这厮是唐军贼将!”
“唐将~喝,王政!你是那唐军中的骑兵都尉王政王天存!?”
“哈哈,不才,正是某!”
陈文显勃然色变,转身欲走。
王天存森然一笑,断喝道:“现在才想起要走,太晚了~~动手!”
“锵~~”
钢刀磨擦刀鞘的刺耳声中,五十余柄锃亮的腰刀已经擎起半空,原本绵羊似的“守城士卒”突然间摇身一变成了凶神恶煞,嗷嗷叫着向陈文显和他身边的十余名亲兵掩杀过来,十余名亲兵士卒慌忙护着陈文显且战且退,营盘周围的平海军士卒则又忙不迭地赶来支援,一时间营中大乱、杀声震天。
“咻~~”
一名唐军士卒趁乱将一支响箭射往空中,刺耳的锐啸惊碎了静谧?的夜空,寂静的原野上骤然响起排山倒海的呐喊声,一支军队鬼魅般出现在平海军营盘周围,向着或解甲休息,或伐木搭营的平海军将士掩杀过来,黑暗中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敌人,只听杀声透宇,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人影。
如果换了一般的州治府兵,只怕就此崩溃,但这支骑军毕竟也算是漳泉二州之地少有身经百战的精锐大军,短暂的混乱之后很快就镇定下来,在口令与号子的指引下迅速集结,并兵分两路,少量平海军士卒围剿营中混进来的唐军士卒,大部平海军将士则迎击营外唐军,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