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尾随掩杀而至,则四面合围,大局定也。”
陆雄诸将尽皆目露恍然之色。
刘守一道:“诸将速速点齐军马,即刻出发。”
“不好了,有人袭营,快快护卫中军,保护大人。”
“护卫中军,保护大人。”
刘守一话音方落,账外就响起杂乱的喊叫声,直透大营而入,其间还杂夹着军士的怒骂和军官的喝斥声,隐隐还有兵刃撞击发出的清脆声,听声势似是有人冲入军营,直取大营而来了。
张俊义脸色陡然一沉,这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突入大营行刺不成?
“大人休要惊慌,待末将取了来人脑袋便是。”
陆雄摞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要出账,张俊义忽然眉头一皱,沉声道:“陆大人且慢,听声音好像是我族内府上的人。”
“你们张家的人?”刘守一神色一动,惑然问道,“清河县不是已经落入了敌军的手里了吗?张府的人也已经陷入贼手,如何又会在逐县出现?”
张俊义忙道:“待下官出营察看便知。”
张俊义在陆雄和几个兵士的护卫下出得大营,只见营中已然大乱,一骑如飞正突破官军的重重阻截,直奔大营而来,马背上一名长相猥琐的马脸干瘦汉子,正一脸惊慌的勒着马缰绳,被一群士卒给围在了中间。
火光下看的真切,尤其是那颗标志性的黑色大痣更是显得颇有特色,显然,这人却不是自己家府上的下人张三还有谁。
“住手,快住手,通通住手!”张俊义喝住官军,转向张三沉声惊问道,“张三,你怎么会在这里?”
“哈,原来是堂公子啊,此事说来话长,你快带我去见刘大人,小人有紧急军情禀报。”
从常郢那里,张三知道刘守一的漳州府兵已经到了逐县,所以在常郢和八百唐军士卒撤兵之后,赶忙脱身就急奔逐县而来,因为他知道八百唐军溃兵其实并没有真正杀奔逐县而去,常郢已经在清河县摆开了一张大网,静静地等着刘守一毫无防备地一头钻进去,然后将这个漳州的最高将官一举成擒。
只要刘守一一死,漳州失了刺史,必然群龙无首,对八百唐军士卒的追剿势必分崩离析,那时候,整个漳州之地岂不是任由八百唐军溃兵来去自如、予取予求?岂不是更多像清河县的百姓要遭殃?要受到常郢和八百唐军溃兵的祸害?
”张俊义道:“张三,你回来了便好,有什么事待会先与我说说族中的老太爷的事情之后再说,现在大军开拨在即,且不可添乱。”
张三急道:“大哥,大军不能开拨,常郢的八百士卒并没有南下德县,南下的只是清河百姓和一小部分人马,是疑兵,八百唐军士卒的大部人众其实还埋伏在清河城北的密林里,就等着刘大人一头钻进去呢。”
张俊义凛然道:“此话当真?!”
“当真!”张三肃然道。
“那你到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三急道:“大哥,那常郢早就料到了你们会在南下途中设计对付他们,所以他便将计就计,摆出南取德县的架势,实际上却在清河静待时机,一旦漳州府兵大军尾随南下,唐军溃兵人马就会尽出伏兵,联络城中事先埋伏的内应,一举重占清河。”
张俊义勃然色变道:“你说什么!?”
不由得张俊义不变色,如果那常郢当真如此设计,漳州府兵官军也仍按原来计划行事,张昌平、陆雄、周德禄各率一路军马南下追击,届时张俊义和刘守一就会率剩下的四百人坐镇清河县,静等前方捷报,这时候,如果常郢伏兵尽出,重占清河,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