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押往大营的途中,突然暴起杀人,一连杀了我们好几个士卒,无奈之下,士卒们才将其射杀了,而这其中本有两人是重伤士卒,动弹不得的,还以为能够拿下他们,打探些敌军情报的,不过待士卒射杀了那几个伤兵之后,上前一看,却见那两个重伤士卒,已然咬舌自尽了……”
“看来这部唐军果真是不简单啊……”陈文显听罢目光深邃的望着帐顶,语气幽幽的说道。
片刻之后,陈文显神色一厉,陡然寒声说道:“此部唐军不除,迟早必将会成为我漳泉二州的心腹大患,既然抓不到活口,那便不抓了,劳烦留族长通知下去,一旦见到唐军贼兵,格杀勿论!”
“是!”留居道点了点头,领命下去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部唐军,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对手呢……呵呵”陈文显目光如炬的望着帐顶,自言自语道。
夜色,一如既往的幽深黑暗,看不见一丝半缕光明出没的痕迹……
……………
一个时辰之后。
天色终于大亮,惨烈而又漫长的一夜厮杀终于过去了。
原本死寂一片的盐津山山道左侧的密林里忽然间响起了一阵突兀的沙沙声,旋即最靠近边缘的一丛低矮密集的树丛无风自动,又被人用力扳开,却见一个浑身布满暗红色血迹的士卒率先从里面弯腰钻了出来。
待那小卒仔细察看了四周一遍,发现方圆数里之内绝无半个平海军的身影,这才转身回头,向着密林深处学了两声鸟叫,霎那之间,整个山道旁的密集树丛都开始无风自动起来,连绵不绝的沙沙声中,一个接着一个身影从中冒了出来。
常郢被巫马搀扶着最后一个从芦苇荡里钻出来,直到一脚踏上山道上的实地,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现在,危机总算是暂时渡过了,他常郢还有数百虎贲士卒的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虎贲军现在就已经安全了,事实上,现在还远远未曾脱离危险!
靡战了一夜,平海军方面死伤无数,同样唐军虽是也有损伤,但相比之下,确是远远不及平海军的伤亡的,常郢在再次震惊于虎贲军的战斗力的同时,也在担忧,以昨夜交战的平海军的行事风格来看,一旦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平海军方面必然是会穷追不舍,睚眦必报的。
一旦他们还在漳州之地,必然是会面临着无穷无尽的追杀,层出不穷的陷阱,困敌、疲敌、歼敌于无形中,并且,这些还都是避无可避的,毕竟,要想躲过那人的算计,又哪有这么容易?
但,常郢知道,所有的虎贲军士卒也都知道,收服漳泉,他们必须去做,从他们出征,踏入漳州之地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不论前方有任何的危险,他们都必须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因为,这是他们的责任,对南唐,对皇帝李煜的责任。
望着远处,山道尽头四处袅袅升起数股的炊烟,显然,那绝对不可能是这荒芜人烟的山里百姓人家的炊烟,既然不是百姓们在做饭,那么唯一可能的就只剩下是平海军的人了,常郢无奈的苦笑起来,出师不利,现在看来,收复漳泉,谈何容易啊?别的不说,只是四周的各个山道要隘,必然都有大队平海军人马把守。
还有,两路平海军追兵虽然已被留下断后的漠长歌,典虎他们分兵给引走了,但最迟到今天中午,陈应功带领着尾随追杀的平海军精锐就一定会识破真相!那时候,数以百计的斥候队必然会蜂拥而出,漫山遍野地进行搜索,那时候,这数百虎贲军又能躲到哪里去?
总不能挖个地洞躲起来,或者飞到天上去吧?
只怕最后还是要重演昨天的悲剧,一路突击,直至力竭被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