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随意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着略显惊愕的齐欢燕道:“燕儿来,坐皇兄身边。”
齐欢燕眨眨眼,好似想到了什么,连忙紧挨着齐宏清坐了下去。
齐宏清环视了一圈,而后感慨地道:“燕儿,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经常偷溜到这里来玩吗?”
“当然记得了。”齐欢燕兴奋地回答着,而后歪着脑袋好似在回忆着以前的事情,“父皇批阅奏章的时候极其的认真,每次我们偷偷溜进御书房都不知道。他在外面批阅奏章,我们就在这里玩,在兽毯上睡觉,那段日子真的好开心啊。”
“是呢。”齐宏清抬头看着内殿的门口,从这里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坐在龙案前人。
当时,他经常会趴在兽毯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珠帘后批阅奏章的父皇,看着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扶额,一会欣慰浅笑的样子。
小一点的时候,他只是觉得做皇帝原来可以这么舒服,只要坐着写写字就可以了。
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他渐渐地明白了起来,也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父皇好伟大,虽然他手中只有一支笔,可是在这笔下却勾勒出了齐夏国的整个江山。
那时候他就会想,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坐在那里,做着跟父皇一样伟大的事情,那该有多好哦。
父皇的大部分爱都给了黎明百姓,可是仅仅是那小部分的爱,都让他至今难以忘记。
“燕儿,你真的以为父皇当时没有发现我们吗?”齐宏清的声音轻轻幽幽。
齐欢燕一听,大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啊,难道父皇早就知道我们偷溜进来的事情吗?”
“呵呵。”齐宏清轻轻一笑,并没有回答,思绪却回到了当初。
原本他也以为隔三差五偷溜进来的两人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因为父皇从来都没有拆穿过,而他身边的王公公更是不会出卖他们。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觉得父皇在批阅奏章的间隙,目光会时不时地朝着内殿这边瞥过来,只不过未等跟正在偷看的自己对上,他就会收回了视线。
后来,他又发现,每次有大臣来跟御书房跟父皇议事的时候,父皇说话的声音会比平时放大几分,有些稍显复杂的东西,他会反复地说上几遍,或是让大臣说得详细一些。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对这个国家的局势也有了不少的了解。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了好几年,后来他们不敢再偷溜进去了,直到他登上了太子之位的那天晚上,父皇将他叫到了御书房中,然后又将他拉进内殿,两人在这片兽皮上席地而坐,问他这么多年来,他在这里到底学到了多少的东西。
当时的齐宏清是震惊的,也是开心的。
因为他这才知道,虽然原本的太子作为嫡出的皇长子,一出生就被册封为太子,可是父皇的心却还是向着自己的这边的。
不只在暗中默默地教导他治国之道,而且后来还安排夏亦涵帮助他。
可是……既然他为他做了这么多,为何在最后关头的时候又要将皇位传给夏亦涵呢?
这一点,是他至今无法理解的事情。
更是因为这一点,他错手杀死了父皇,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表情在瞬间变得阴郁起来,正在等着他答案的齐欢燕一看,有点不安地道:“皇兄,你怎么了?”
“没。没事。”齐宏清连忙回神,讪讪一笑道:“我只是在回忆当时,其实父皇早就知道我们经常躲在内殿了。不然你想啊,为什么每次我们躲在里面的时候,父皇都不会进来休息一下,而且很早就回寝宫了?”
“对哦,我怎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