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凌厉走近道。
夏铮摇头。这等声响非同一般,若是伊鸷均前来寻仇,恐怕……
凌厉心中一凛。他也是这么想么?但见他已掀被欲出,不假思索伸指点中他三处要穴,逼他躺倒。
尊夫人身手不弱,想必应付得来。凌厉只道。庄主还是保重身体。
她么……她……唉。夏铮叹了口气。凌公子,我床后应有一剑,你先拿了,替我去看看,若有事亦可助她。
凌厉早见他剑在显眼之处,但那夏夫人竟不愿拿他之剑,偏借走了凌厉的竹器,他只觉无奈,将那剑拿过来握在手中,道,既然夫人将庄主托付于我,我自不能轻离。
此地守卫最严,不致有失……
话音未落,北窗棂忽地“格”一声,碎裂开来,整扇窗竟顿时去掉了一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黑影瞬间已压到了床前,饶是凌厉反应极快,举剑来挡,也生生地被压退了数尺,贴近床沿方休。
便只这一刹那他已确定眼前之人是谁。来得倒快。他心道。
伊鸷均么?却是躺在床上的夏铮已开口出言。伊鸷均第二刀已向夏铮砍落。凌厉剑鞘一卷,将夏铮推向床里,反手一扯将床帷拉下。伊鸷堂的人找人的本事天下第一,这么快找到这里也不奇怪。只是夏夫人却不知……
只听得外面还是喧哗声此起彼伏,想必这伊鸷均也带了人来,夏夫人容容正率众与一干忍者交战。
伊鸷均阴恻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见他两颊深深凹陷,便似是一张干巴巴的面皮撑在了骷髅上,仿佛风一吹就会皱起。
他慢慢换了换握刀的姿势,刀尖向前,忽道:受死!眉头一拧,便向凌厉袭来。
凌厉知道他厉害,不敢硬接,却也不能就此闪躲——因尚有夏铮在身后,情急间长剑出鞘,伸臂先去袭伊鸷均手腕。伊鸷均见他竟不自救,也自惊奇,手腕一缩,这一势便已够不到二人。凌厉夺得先机,一连串动作将他逼开丈余,刀剑之风只激得屋内那一张胡杨木的小台子亦吱吱嘎嘎起来。
床帷之内夏铮虽目不能视,但听得分明。屋内施展不开,于借自然之力甚多的伊鸷忍者实则不利,于以巧力和快打见长的凌厉来说,却是得益。除此之外,此屋尚有另一用途——只是如今他人不能动,凌厉与伊鸷均又混战在一起,他亦只得无奈沉默。
突然喀喇一声,胡杨木小桌竟当真裂开了。他只及喊了声小心,裂开的小桌中竟并无规则地乱射出十数支疾箭,逼得那战阵中两人急急分头而闪,箭支有砸中墙面而落地的,有射出破裂的窗户外的,更有被伊鸷均忙忙举刀劈断的——凌厉虽然避开,也出了身冷汗,隐隐觉出此屋的诡异,道,庄主,究竟这间屋子……
你可懂八卦之仪?夏铮道。
不甚懂。凌厉据实以告。
此屋遍藏机关,若懂得易经八卦之人,当可看出其中端倪,行动中按理而动,借以灭敌,只可惜我若现在与你说……
凌厉看了伊鸷均一眼,后者脸上已现戾气,长刀仍举,却也在聚精会神听二人说话,显然亦很明白倘若错失哪句话,便可能有性命之虞。
他也不懂,我也不懂。凌厉心道。如今夏庄主若要告诉我这些,势必他也听了去,互为牵制。他心念一转,陡然想到一事,道,庄主若用本地土话来说,谅这东瀛人是听不懂的!
夏铮轻轻咦了一声,依稀记得似乎听说过凌厉本是出生于本地。这临安城自从皇室南渡以来,口音繁杂,他若不是与家里人言语,便多是用的官话,与凌厉亦是如此,忽听他如此说,当下换了口音,道,好,你身后那床上悬有八卦镜一面,分有乾、坎、艮、震、巽、离、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