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来。可是,哥哥,凌大哥那边……你有没有想好……让不让我去呢?
想好了。拓跋孤走出,将那门带上。如若没有意外——明天我便让你与他同去。
真的么!邱广寒不料他突然如此爽快。不过——不过原本不是说今天就要走么?
似乎有点太急。拓跋孤道。明日一早为好。这一层,我已与凌厉说过。
那他怎么也不来告诉我!邱广寒似是有点愠怒。算啦,我自己去找他!
等一下。拓跋孤叫住她。最好——现在不要去。
为什么?邱广寒捏了捏手里的册子。这个东西——要给他呀!
不必急在一时吧。拓跋孤道。他走之前在谷中有很多事要办;我说了明日让你们同行,便不会反悔,所以你往后再交给他也是不迟。
邱广寒略感奇怪,不过仍是哦了一声,点头答应了。
主人,那个是……苏折羽眼见她走了,颇有些好奇地问出口来。
拓跋孤回转身看了她一眼。给凌厉的剑谱。
给凌厉的剑谱?苏折羽一怔。昨晚上——主人一夜没睡,是为了——凌厉的剑谱?
广寒早就交给了我,要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差错。拓跋孤略略一笑。只不过我始终放在一边,未曾想起——谁料突然提到要派了凌厉出去,她便定要我今日就把这剑谱改出来。
主人这样——太辛苦了。苏折羽走到他身边,说话间仍是习惯性地低着头。
拓跋孤竟是又笑笑。“主人”这两个字,你什么时候能改得掉?
苏折羽心里顿时酥了,再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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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知道适才拓跋孤与邱广寒的对话中,含了多少机关。邱广寒也不知道。她翻开剑谱。自己绘的图终于成为了一本册子,这叫她满心皆好似充满了爆裂般的欢喜——要她不要立刻去找凌厉,她是按捺不住的。她自然是去了,不过失望得很,凌厉并不在。
她略有些悻悻,相信拓跋孤所说的凌厉临走前有事要处理并不假,便也自回了屋里去,瞧着那剑谱却又偷笑起来,心道我不若给这剑法起个名字,写在扉页上不是更好。
她却不知道凌厉并没有拓跋孤所说的那么忙。他只是在看风景——他只是一个人,在这晴朗得可怕的青龙谷,看风景。
落了叶的树木在冬日显得轻快无比。他却沉重,像一块重石,坠在这轻快当中,透不过起来。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轻得可以飞走;他也想飞走,却飞不动。
那一轮圆月,终于是出来了。
他恍恍惚惚地往回走,似乎是在梦里,却知晓自己的清醒。转进屋,未及缓过这发慌的劲儿,已听一同住之人道,你回来啦?二教主适才找你,说让你回来便去找她呢。
凌厉头脑里一阵加了速的晕眩。是……是么。他强笑。是啊。他心道。你便是不找我,我也非找你不可的。
那么……那么我去见她。他生硬地应了一句,回身走出。
邱广寒躲在她那间屋子里,窃窃地为这扉页上的名字而乐。他笃笃敲门。
嗯……谁?邱广寒随口问。
我……他声音又一次沙哑。
你……你来啦。邱广寒一边应着,一边却又下意识地将那剑谱神秘地藏在怀里,跑去开门。
她的房门向北,没有月光。
听……说你找我?凌厉的口气已变得干涩而不连贯。
嗯。你进来么,我有东西给你。
有东西给我?他竟显出心不在焉的犹豫表情。邱广寒脸色一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