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袖子与领口上,仍是不可避免地沾到了血迹。他看见邱广寒的表情,知她心中所想,只道,没事了,你还不睡?
你……你把他们……都杀了?邱广寒小心翼翼地问。
不巧得很。拓跋孤道。伊鸷妙没在。
邱广寒不知道自己是感到惋惜还是松了口气,再试探性地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拓跋孤朝她看看。上回你说过——伊鸷堂有个分堂在临安是么?
你打算去找她?邱广寒不无骇怕地道。但是……伊鸷堂分堂好几个,谁知道她是不是在临安呢!
不单只因为她。拓跋孤道。正好临安还有另外一件要解决的事情。
你是说……夏家?
拓跋孤点点头。伊鸷妙听说总堂出事,自然会赶回来,要抓她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但是我既然在总堂动了手,几个分堂自也不能就此放过了,干脆来个赶尽杀绝。
但这样不会引出乱子么?邱广寒道。这样杀人,不怕引起公愤么?
公愤算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一帮子名门正派给自己的行径打的旗号么?拓跋孤轻蔑道。在这群人眼中,伊鸷堂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者,忍者本来就非中原人,灭了他们也贬损不了中原武林什么面子,反倒有点给他们长脸。
正说到此,苏折羽绞来一块毛巾,递给拓跋孤擦脸。拓跋孤接过了,道,也晚了,你早点睡。明天一早我们启程去临安。折羽跟我过来一下。
但是——哥哥!邱广寒叫住他。你若又去临安分堂杀人,然后又去夏家闹事,旁人——不是立时就有可能怀疑你么?
本就是要叫人知道的。拓跋孤冷笑了一声道。若非如此,如何得见他们的嘴脸?
邱广寒还想再说话,拓跋孤却轻轻搭住她的肩膀。有什么话明天再说。等一会儿我与折羽说完话,叫她回来陪你。
有什么事又要瞒着我偷偷说了么?邱广寒不依不饶地道。
一些杂事,跟你没什么关系。
你——你不准又骂她呀,苏姑娘今天可没有做错什么事啊。
交待她洗两件衣服,总可以吧?拓跋孤无奈道。
这么晚了你还叫苏姑娘做这些?邱广寒道。现在天气这么冷。
你以前在乔家不是也做过么?
邱广寒看看苏折羽,道,那么……那么我来帮忙。
苏折羽连忙道,不用不用了,邱姑娘,我一个人一会儿就好,马上就回来陪你的。
她说着,似是知道拓跋孤立刻会说她废话太多,便自己先低着头,走开去了。邱广寒欲拉她,拓跋孤却一下拦住了她手。
是什么人就做什么事。拓跋孤道。往日里旁人把你当下人使,你做那些事情就罢了;现今你是我妹妹,少插手杂七杂八的活儿。
邱广寒放下手来,站着。拓跋孤也放下手来,道,我也去睡了。
他走出外面,苏折羽正在走廊里垂手侍立。他朝旁边的房间走,苏折羽也走,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到了他的房间门口,他停住了,她也停,离开那么数尺距离,恭恭敬敬地等他发话。
拓跋孤却没说话。他转身走到对面的木栏前。远处的江水隐约可见。
黑夜将这图景凝固住了。这静止突然成为了一种少有的松弛。他也许只是为了在这里透口气。她也悄悄地透了口气,为着他难得的没有对她训话的一天而悄悄透了口气。尽管如此,她仍然低着头,数尺的距离令这尊卑分明。
只不知过了多久,拓跋孤突然回过头来,仿佛才想起身侧还有另一个人存在。他随手将毛巾递回给她,再又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