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地支的身份,还有此次吃了这么大的败仗,他想要报复自己的动机已经足够。
他强笑道:“能够再次与将军并肩作战,末将于愿足矣!或许,真是到了分手之时了!”
卢植怔了半晌,才长叹一声:“又是老夫连累了你啊!想不到你我匆匆一见,立时便要离别!”
“将军多虑了!”南鹰见他似有一些离情别绪,心中亦是不舍,口中却出言安慰道:“渤海距此虽远,亦不过几日快马之程,末将定会时常前来拜见将军的!”
“汉扬有心了,不过可能你会失望了!”卢植有些怅然道:“先前老夫尚未向你们提及……待新任幽州刺史刘虞到任,本将可能便要回京述职,并接受新的任命!”
“什么?幽州局势正是错综复杂之际,如何离得了将军?”南鹰失声道:“天子怎能如此糊涂?”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汉扬,你又口无遮拦!”卢植却是见怪不怪道:“其实,这是老夫自己的意思!”
“毕竟,我已经老了……”他低下头去,怔怔的瞧着酒樽中的浊酒:“人老多情,心中的烦恼亦是与日俱增,总要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让它渐渐沉淀下去!”
南鹰心中震动,再次想起了昔日马伦关于“心境为水尘如烦恼”的说法。卢植身为一代大儒,却因为家国大事而被迫投身军旅,征战多年造成的杀戳怕是已经为他内心深处造成了深深的负罪之感,辞去军职这个念头,可能早已酝酿多年了……
他轻轻一叹,突然喝道:“来人啊!为本将斟酒!”
“什么?汉扬你?”卢植不能置信的抬起头来。
“将军知道,末将从不饮酒!”南鹰清澈真挚的眼神静静回视着卢植:“然而今日,末将仅以此樽,恭祝将军从此平安喜乐,内心宁静!”
“宁静吗?”卢植眼中渐渐明亮起来,他一拍案几道:“好!就冲着你南汉扬,就冲着这宁静二字,老夫今日饮酒,来者不拒!”
大堂之中,气氛倏的热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