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而她又不便赶来亲送,特命小人带来书信!”
“有劳袁兄!”南鹰一把接过袁凡奉上的书信,展开一瞧,但见洁白的纸上只有十四个字:海阔天空惜君去,夕阳山外盼儿归。
“老夫人……”南鹰有如胸受重捶,他双目闭上,两行泪水控制不住的划落腮旁。
突然间,他向着洛阳的方向跪了下来,将自己渐有所成的灵觉完全释放开来,企盼着心中的祝福能够被那位慈母般的老人所感受到,哪怕只是一丝一毫,便已再无遗憾。
远远的山崖上,两个身披斗蓬的身影正在默默的望向南鹰所在的方向,虽然他们只能看到蚂蚁般的小小黑点,却似瞧得目不转睛。
“陛下!”王越苍老的声音响起,他轻轻叹息道:“您已经站了这许久,应该乏了!回宫吧!”
“不!朕想再看一会儿!”灵帝怅然的声音道:“这一别,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相会!”
“陛下……”王越叹息道:“既然你如此不舍南汉扬,却又何苦为了那句虚无飘渺的谶言,而故布迷局的逼走他?不仅令汉扬心中背上了沉重的负担,更令天下人误会您薄情寡义?”
“谶言?朕又从汉扬手中拣回了一条命,心中的愧疚也多了一层!朕真的想通了,管它什么谶言?”灵帝苦笑起来:“只要朕能够勉强维持住眼前的江山,便可问心无愧的去见列祖列宗!至于其他……朕没有这份能力!”
“那……那陛下为何还要将汉扬外放呢?”王越听得变了脸色:“老朽不明白!”
“你应该明白的!”灵帝深沉的目光落在远方的车队上:“他为了朕,为了大汉江山,已经彻底成为了所有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朕不可以如此自私,一直用他挡在自己的身前!”
“原来陛下完全是为了维护汉扬!”王越声音一低:“那么陛下想过没有,失去了汉扬的辅佐,今后的道路将更加荆棘遍地,举步维艰!”
“哈哈哈!”灵帝发出一阵自信的笑声,他缓缓来到崖前,向着面前的广阔天地傲然道:“朕是天子,是一国之君!没有汉扬的日子,朕一样也挺过来了!”
“朕现在只希望,汉扬能够养精蓄锐、形成气候!”他怔怔道:“那么在日后,他便有能力保全辨儿和协儿的性命!朕真的不能再任由自己的子孙,也沦落到和质帝一样的可悲命运!”
道旁的密林中,一道俏生生的倩影正从树后探出身来,向迤逦而行的车队望来。
那个身穿黑衣的身影终于出现了,虽然端坐于马上的身躯仍是挺立如山,却仿佛有几分消瘦,流转的目光中也现出几分动人的忧郁。
她不禁松了一口气,内线传来的密报不是说他重伤垂死吗?看来这消息并不确实啊!还是说……他也和自己一样,具备了快速自愈的神奇能力?
哼!枉自己不顾一切的从数百里外飞奔而来,还跑死了一匹心爱的良驹,他却仿佛没事人一般的开始了远行,真是自做多情了……
多情?倾城的玉容上泛出一丝酡红,怎么能生出这样的想法?真是羞人!她狠狠的瞪了一眼远方的那人,却见那年轻人似有所觉的侧过头来,向密林中投来惊讶的目光。
难道他竟可感应到自己的目光?她心中突然有如鹿撞,触电般的缩回树后,才敢吐出一口长气。
直到车队渐渐行远,那条修长的倩影才行出树后,以目光遥送着他的远去。
真是一个顽固不化的呆子!那昏君如此待他,他竟然还是死心踏地的效忠于大汉!如果听自己的话,又何至于受这许多屈辱?
她狠狠的跺了跺脚,仿佛是受了委屈一般绞动着纤纤玉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