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却没有看,反而一本正经道:“我倒觉得这个东西不适合用在这里,如果我以牋纸上所写的去威胁这些大臣,将来我登基之后,他们又该怎么看待我?这不光光是他们在背后说我几句不择手段的事。他们的罪证被一个皇帝牢牢掌控着,这种感觉恐怕令人日夜彷徨,无法入眠。那这朝局还能稳定地下来吗?”
楚沉夏露出十分赞许的目光,称赞道:“殿下说的不错,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们要利用这个东西,派人吓一吓他们。”
“什么意思?”徐之才心里有些轮廓,却又勾勒不出来。
“刘彧手下的官员少则百名,这些官员中至少有一半被记录在这牋纸上,但他们都以为只有自己的罪证被刘彧掌握了。殿下试想,若是他们知道其实别人的罪证也都被刘彧捏在手中,这会发生什么?”
刘衍沉吟了一下道:“那些官员就会抱成一团,想尽办法将自己的罪证销毁,而且他们一定不会让刘彧登上皇位,因为他登上皇位那日,便是他们的死期。只要我稍稍表露拉拢之意,他们定会相随。”
徐之才目光闪动,有些欣喜道:“妙极妙极,这个主意好,死在敌人手里远远没有死在自己人手里来的快。”
陆执的脚步声忽然又传来,刘衍这次却是十分诧异,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呢?难道是刘正声去而复返?
只听陆执道:“殿下,司刑寺主司陈止明求见。”
徐之才也如刘正声一般,听闻有人到访,起身便要告辞。不料,刘衍也跟着起身道:“我送徐大夫出去吧,这东宫岂是他想进就能进的,想来也没什么大事,在宫门口说就是了。”
“那就多谢殿下了。”徐之才笑着请刘衍先行。
行至正门口,那陈止明正想上来行礼,却见刘衍始终不给他这个机会,背过身对徐之才笑道:“那徐大夫慢走,改日来东宫请徐大夫喝最好的龙井。”
看着徐之才上了马车,刘衍才转向了陈止明,见他脸色黑沉,看得自己心口一阵不舒服,冷声道:“陈大人何事到访?”
陈止明却不如往日那般嚣张气盛,今日总是躲避刘衍的目光,在他面前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一口三寸之舌也结巴了起来,“殿……殿下,我今日接到一桩案件,是一桩九……九年前的旧案,想要请殿下和楚沉夏明日巳时去司堂对峙。”
刘衍闻言,心中也是一阵热血沸腾,不由感叹当年的固执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孩童,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了,我会转告楚沉夏的。”
刘衍十分简单地说完,就准备越过他往宫门走去,却见他拦下了自己,嘴巴哆嗦地厉害,抖了半日才抖出几个字来,“当……当年的事,是我对……对不住……殿下了。”
说完这话,他愧疚地低下了头去,当年他气盛,也和刘衍一样坚持自己的想法,始终觉得是刘衍撒谎逼死了楚沉毓。
陈止明那时丝毫不顾刘衍的感受,带着众人远离他,背地里叫他叛徒。害得刘衍自那以后独来独往,人还未马高便入了军营,吃了不少的苦。
刘衍听到他这句迟来的道歉,只觉得热血都从心口涌上了脑子,不绝于耳的温温声让他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一时竟不知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
他起初以为自己永远不会释怀,可是当听到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自己也就真的那么轻易地原谅他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固执,使得自己有些理解他当年的冲动,也许是因为他脸上难得的窘迫,和紧张地不知往哪放的手,还有他本命人来通传一声就好,却又偏偏自己亲自前来,就是为了这一句道歉。
刘衍见他的脸涨红,想要说个没事,却又那么难,只好咬了咬牙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