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旁的水桶,便冲进了火龙缠绕的道观。动作迅捷,姿势准确,一看便是精心编排过的士兵。
楚沉夏因此做了一个极大的猜想,这群士兵就是当年卫术铭带去征战,无一幸免全部葬身的士兵。
这件事情到底是惊动了刘彧,刘彧因此得知楚沉夏竟然被黎浮悄无声息地囚禁在道观之中,未免有些吃惊。
“他不过是个孩子,你关着他,他难免有些性子,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吧。”黎络匆匆赶过来,横插在二人中间。
黎浮瞪了她一眼,颇为无奈道:“你就惯着他吧,他这哪是耍性子,分明是和我作对嘛!这要是都能纵容,我以后还怎么管教下属。”
“那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沉夏可是你的外孙,你别乱来,别在我面前拿出你在江湖上的那种做法,还嫌当年死的人不够多吗?”黎络说到后来,语气中竟然带着一分恨意。
黎浮的脸色当即转变,十分不自然地移开了自己女儿投来的视线,目光中也带着些许愧疚,到底还是忿忿甩袖走开了。
楚沉夏将母亲哀切的神情看在眼里,不明白他们二人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嫌隙,不由想起小时候的事来,母亲与父亲住在一起,很少回道观看望外祖父,每每提到外祖父时,母亲总是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现在想来,或许与景旡口中的那个瑶皇后有关。
黎络收起脸上的表情,转而温声对楚沉夏道:“母亲听说,前阵子你腿受伤了,好些了吗?”
“差不多了,母亲不用担心,孩儿是铁做的身体,那点伤痛算不得什么。”楚沉夏灿然一笑,也闭口不提她不想提的事。
黎络十分痛惜地打量着面前的人,虽然容貌神色与上一回相见无异,可她总觉得这个孩子哪里变了,许是那双深邃的目光,令她心觉异样,笑着替他掸去肩上的灰尘,问道:“今天晚上,母亲亲自下厨给你兄弟二人做饭如何?”
楚沉夏一怔,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景旡,忙点头道:“好,我来帮母亲吧。”
“不用了,你不会,只会给母亲添倒忙,你就负责就找景旡回来,这孩子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黎络笑了笑,就将他往面前一推,转身看到焦灼发黑的墙壁时,还是忍不住顿了一顿。
这孩子,心事总是那么重,自己从小看着他长大,还从来没有见他做出一件顽皮孩童做的事,从来都是循规蹈矩,安安分分,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对他外公撒起性子来呢?
黎浮不知道,自己难道还不清楚他的性格秉性吗?黎络却也不想揭穿他,微微摇了摇头,便走进了还未完全消散的黑烟中。
晚饭是在楚沉夏的屋子里吃的,只因大厅烧的最严重,几乎是不能坐人,好在那群士兵有条不紊迅速地将火扑灭了,总算这道观烧的不是特别严重。
“景旡,这是母亲亲手做的花椒牛柳,你试试。”黎络说着便将菜盘中的牛柳夹到了景旡饭碗中。
景旡目光一震,手激动地几乎托不住手中的碗,惊愕地看向楚沉夏,却见楚沉夏毫不在意地附和道:“是啊,景旡,这道菜,是母亲最擅长的,是沉……不说了,你多吃点吧,很好吃的。”
景旡夹起碗中的牛柳,十分艰难地往口中送去,迎上黎络紧张的目光,心满意足地笑道:“很好吃,我很喜欢。”
黎络登时便笑开了,又夹起一些送到楚沉夏碗中,笑着说了些什么,景旡却半个字都没有听清楚。
是啊,在座的三个,谁都清楚记得,这道菜是楚沉毓最爱吃的,景旡心里觉得奇怪,自从母亲搬到建康以来,对自己的态度不再如从前那般客套。
而是像一个真正的母亲一般,无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