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言与自己所想一样,大惊失色,险些一个不稳滑到,小心地半弓着身子,透过窗子的缝隙往里瞧去,只见钱重一个偌大的汉子眼眶也红了,嗓音也不掩沉痛,“黎姐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话至此,楚沉夏忽然反应过来,狠狠拍了一下自己,母亲方才问钱重,鹿寻是不是他的孩子,这话显然表示鹿寻不是母亲的孩子,如果是母亲自己生的,她还问钱重干什么呢?自己心里作祟,竟然慢了十几拍才反应过来。
当下觉得探人隐私无礼,准备离去时,里面的人忽然说道:“云舒走了那么多年,就算有孩子,也不该是二七这般大。”
云舒这个名字,楚沉夏并不陌生,她曾是金城最有名的舞姬,一曲惊世翩跹至今被人提起,翩跹舞也被各地的舞姬争相模仿,但见过云舒跳舞的人都摇着头唏嘘,这世上只有一曲翩跹一个云舒罢。
母亲如何就同这些人有了牵扯?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说不知?你应该说不是才对。”母亲似乎对他有许多敌意,这一点在语气中也毫不遮掩。
钱重怔仲了一会,才道:“我只是讶异这世上会有如此相似之人,难免...”
“你执意要将鹿寻带回去?”
“是。”
“那我再问你,鹿寻在你府中可受欺凌?带她回去,与她又有何益处?不如我将她收为义女,她这一生也能过的清白干净。”
“如此,钱某求之不得,多谢黎姐...”
母亲打断他道:“我不是为你,我为的是云舒。”
“二七她不是云...”
母亲又打断他道:“你不必说,我心里已经清楚了。”
楚沉夏见他们话也说的差不多了,正想矮身离开,远处的马管家见到自己撩开嗓子吼道:“将军!将军!”
跟着便是欣喜地小跑了两步,直跑到自己跟前,喜滋滋道:“将军,你让我找的地方找到了。”
“夏儿。”听到母亲的呼唤,楚沉夏硬着头皮起身,马管家见到楚夫人与钱重都红着眼眶,一时口快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楚沉夏丢来一个狠辣的眼神,马管家连忙噤声,倒是钱重转移话题飞快,对着楚沉夏道:“这是沉夏啊,都长这么大了,年纪轻轻便做得了将军,我看他一身正气,意气风发,在年轻人里当属出彩。”
楚夫人目光深深看着窘迫的他,接话道:“什么不卑不亢,在我眼里就是个孩子,你有事便忙去吧。”
钱重不知她这后半句话究竟是在对谁说,一时也不好接话,倒是楚沉夏反应机敏,连声道是后,步伐矫健地离开了。
楚沉夏今天的心情可谓是做贼被抓了个现行那般忐忑,平时的淡然镇定不知跑到了哪里去了。
马管家紧紧跟在大步如飞的楚沉夏身后,走了几步便有些吃力,一便喘气一便欣喜道:“那地方...”
楚沉夏没心思听他说话,四处张望了一番,问道:“鹿寻和原清去哪了?”
“大概是去后院玩了吧,那地方...”
“噗通!诶呀!”入水声和尖叫声忽然传来,楚沉夏眉间急促一跳,连忙赶过去。
只看到两个人浑身湿透了从水缸里爬出来,楚沉夏一个健步,便将两人拉出来,斥道:“这天气还未炎热到跳到水缸里去降温吧?”
鹿寻眨了眨眼睛,怯怯地低头不敢看他,原清因为与楚沉夏熟悉了,因此不惧他,笑了笑道:“我们是不小心。”
“好了,快去换衣服,不然该感冒了。”楚沉夏无奈地催促道。
见到鹿寻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