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滴没有温度的泪飞落到了罗叔脸上,罗叔一惊,睁开了眼。
听他背对着自己道:“我说了这么多回,你始终不肯多说一个字,我从前不知道,原来说出真相比让死人开口说话还难,勤王府三百口人,我不信我找不到第二个知情的人,但绝不会找第二个罗叔。”
这么多回,可能真的是失望到了极致,顺王目光炯炯,包裹着浓浓怒气,便要出去,却听到床上的人近乎哀求地唤了句:“殿下...”
顺王一僵,以为他回心转意了,忙回头带着期许的目光看他,罗叔铁青着一张脸,脸上莫名生出一些羞愧的神情来,顺王眉间一跳,果然,他道:“我求殿下不要去查这桩案子了,死的人只会更多,勤王已经死了,名不名的有什么要紧的,可是活着的人却不能因为死去的勤王搭上一整个人生,甚至一个家族啊。我们苟延残喘已经对日子没有了盼头,唯一的希冀不过是子孙能够安然过完这一世。殿下,你斗不过他的,他的心太狠了。”
顺王眼中的期待一点点退回心底的角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怆,目光在一脸羞愧的罗叔一顿,忽然觉得十分好笑。人为了活下来,什么都做得出来,真相可以噤声,过去可以忘记,那种悲哀根深蒂固,如青苗从心底发芽,逐渐逐渐,将整个人都包裹吞噬。
再看向罗叔时的眼神便变得十分嘲弄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一个皇子才需要放下身段去求一个不肯道出真相宁可去死的人?
顺王冷声道:“你们可以掩盖真相十年,二十年,可真相是无处不在的,总有一日,会浮现出来,而你会在懊悔和羞愧中度过你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