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捉蛐蛐,忽然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于是便朝湖边跑了过去,因为我跑得最快,所以就看到了楚沉毓伸手推了裴尘东。”
赵悻之迟疑了一下,追问道:“你亲眼看到,他把裴尘东推到湖里?没有看到他推了裴君北?”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细地回想了片刻,才笃定道:“确实是这样。”
赵悻之微微点头,又看向旁边几人:“你们也把当日情形说一说。”
那几个孩子的答案却很一致:“我们隔得远,没有看见当时发生了什么,过去的时候,在湖中的的确是裴尘东和裴君北。”
他们说话间,楚沉毓不断地摇头,直到赵悻之问他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才停下来。
楚沉毓紧紧咬着牙根道:“你只看到我推了他,可你却没看到我推他下去。”
“难道我还会诬陷你不成?我确实看到是你推他下水的。”刘衍反驳道。
一旁的裴方明翛然起身,按耐不住怒气,斥道:“什么看到你推他,却没看到你推他下去?你自己也承认了,是你动手推得我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楚治听完他们的对话,急得浑身乱颤,“你到底推了没有啊?”
楚沉毓看着慌乱的父亲,心里却莫名其妙地镇定下来:“我是推了,可我没有把他推下水。”
几名孩童中不知是谁突然开口劝慰:“沉毓,事已至此,你就认了吧,你失手推了裴尘东,无论如何这是不争的事实,你就认了是你失手推得,不至于让你拿命还的。”
楚沉毓眼神一冷,语气沉痛道:“我没有杀人我为什么要认?”
“尚书大人,这件事情已然没有疑虑了,裴将军的大公子和二公子应当是他推下水的。楚沉毓是个孩子,应该是怕承担责任才不敢承认,下官认为可以结案了。”一旁的侍郎向赵悻之递上方才所记录的供词。
楚治直直地跪下去,众人一惊,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他却不自知,高声道:“大人,大人!这件事还有疑虑啊,万万不可结案啊!”
赵悻之缓缓抬起双眸看着他:“你说说还有什么疑惑?”
楚治一顿,竟然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垂泪无奈道:“大人,我儿年幼,望大人从轻发落啊!”
“他小小年纪如此狠毒,做错事情又不知悔改,怎能从轻发落?”侍郎立即冷冷反驳。
楚治膝行了两步,表情扭曲,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怆,哀求道:“大人!大人!望大人从轻发落啊!”
侍郎使了个眼色,一旁的衙役连忙上前将他拖到一旁。
侍郎的视线在人群中打了个转,最终落在裴将军身上,讨好般的一笑,淡淡道:“我认为应当处以绞刑。”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就连裴将军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厌恶,楚治更是疯癫状,却被两个衙役钳制动弹不得,只能沙哑着嗓子迭声唤道:“大人!大人!”
赵悻之斜斜瞥了侍郎一眼,将手中的证词记录一放,缓缓说道:“充军流放即可。”
侍郎有些不甘心,向他走了两步,低声说道:“大人,会不会太轻了,我觉得...”
赵悻之截住他的话头,做了个手势:“先带下去收监。”
楚治再有不舍也明白大局已定,比起绞刑,艰苦的流放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终于还是无力地垂下头,没有脸面去看自己的孩子。
既然是他做错了,自己又保不住他,只能…只能任天由命了。
刀从刀鞘里被抽出的声音让嘈杂的公堂瞬间安静下来,公堂上下都被这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