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不需要人时时伺候着,也纵着云橙到处玩,从来都不拘她。周妈妈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念了几句,又有事来,且忙去了。
屋内,陆秋笙挑眉看着林安从宽松的衣服里掏出数个瓶瓶罐罐,见陆秋笙面浮惊讶之色,林安呲牙一笑,拍着胸脯保证道:“世子放心,小人这手法是祖上传下来的,保证几天就让世子恢复如常,不会再有半分酸乏感的!”
陆秋笙沉默片刻,点头,脱衣趴在了竹塌上,下巴枕着瓷枕,凉意传来,让陆秋笙刚才隐隐的燥意松乏了下来。
这件事自己和他都没告诉阿娘。
现在这个安排,自己当然是欢喜的,自己乱按总没有擅长的人来的好。
但是,要感激他吗?
一想到自己跟纪宁道谢的场面,陆秋笙就浑身一个机灵,忙将脑子里的画面给丢了出去,太诡异了!不过很快陆秋笙就没空东想西想了,林安给陆秋笙抹上药膏上,蒲扇大手握住陆秋笙。
“世子,得罪了。”
然后一个锦帕就直接塞进了陆秋笙嘴里,手也跟着使劲。
陆秋笙一瞬间瞪圆了眼睛,似要将肌肉揉裂的感觉密密麻麻传来让人喘不过气。
“唔!”
感谢纪宁八辈祖宗了!
渡过了生不如死的几日后,陆秋笙总算恢复如常,身子再不见半分疼痛,又休息了两日,天不亮就起身洗漱换华衣,天刚青时就已整理好出了院门,陆秋笙不让陆淼淼来送,该说的嘱咐昨晚就已经说完了。
而且只是进宫读书,日落就归家,又不是外出游学。
用过早点后,刚至门房还未登车,小厮匆忙跑了过来,躬身,“世子,纪大人在外面等你呢。”
纪宁来了?
陆秋笙走到门外,门前停了一辆玄青马车,车夫已在车前等待,见到陆秋笙,恭敬行了一礼,小凳放在车前,憨厚一笑,弯身道:“世子请上车。”
这笑让陆秋笙一个机灵,连续几日的痛苦似乎又来了。林安每次按摩前都这么憨厚一笑,然后就是一个手帕堵嘴巴,滋味实在酸爽,摇头将这恐怖的画面丢了出去,上了马车。
纪宁坐在车中,此时天还未明,车中小案上点了烛台,纪宁手边摊着一本书,见陆秋笙上前,弯眼,含笑道:“今天你初进宫,我送你过去。”陆秋笙看着纪宁的微笑,沉默数息,点头,坐在了纪宁对面,侧头看着车窗。
对于陆秋笙的沉默,纪宁也不恼,微笑如旧。
马车开始前行,夏日清晨空气微凉,鸦青色的天幕渐明,街上也些许喧闹,早起的摊贩已经开始摆摊,热腾腾的白起带着各色香味融进空中。
“秋笙。”
马车走过两条街后,纪宁出声,陆秋笙回头看着他,小脸微绷,纪宁似没有看见他的防备,微笑如旧,温声道:“皇上年轻,子嗣尚少,现今读书的只有三皇子和四皇子。”
陆秋笙不言。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还需要说吗?
纪宁继续道:“三皇子非嫡却为长,年长几岁,性情温和,有长子风度。”
“四皇子与你年纪相仿,皇后宠爱,性子很是活泼,喜欢小玩笑,小恶作剧。”
四皇子哪里是活泼?分明就是骄纵了!
虽说陆秋笙没有进过宫,但昨日陆延晟已经同他说过一遍了,虽不知三皇子是否表里如一的温和,至少面上看着是好的,四皇子就差得远了,他是嫡子,皇后母族又如日中天,太多人捧着,捧着捧着,这性子,就恶劣起来了。
点头,淡淡道:“知道了,我会远着四皇子的。”
纪宁:“为什么要远着他?”
陆秋笙挑眉,“不远着他,他同我开小玩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