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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人给带到了一个一晚上只要了十七美元的小旅馆,里面的床也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换过了,处处都是被虫蛀过的痕迹,床上的床单也生出了黄斑,赵斯西给人愣是扔了上去,这才喘了口气。
真是的。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来了一趟,自己才刚填饱了肚子,身上的钱现在摸着也就剩下个六十多块钱了。
两周的时间瞬间少了一周,还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辈子都没伺候过的人的赵大少有点郁闷,心想得想法子弄点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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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再想多的也是没有用的。
在这待着从比在外面要强,时间已经快要进入冬日,拉斯维加斯十二月的天十分的寒冷,如果是在外面,恐怕两人睡觉的时候都能被不知不觉的冻死。
那人身上伤不少,到了现在都没睁开过眼。
赵斯西撇了撇嘴,扯了点被子,哆哆嗦嗦的靠着床边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赵斯西几乎是在他有意识的瞬间就清醒了!
——总觉得像是有一股特别逼人的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看,那股目光就像是能化成实质性的刀子似的去剜人。
他睁开眼睛,发现了目光的来源——床上躺着的那位。
只是此刻他看起来十分的奇怪,一动不动,状若痴呆。
赵斯西瞅了瞅嘴角,伸出手晃了一下。
那人的视线顺着看了过来,冲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随后,笑容像是扯到了脸上的刀疤,他困惑的皱了皱眉,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上去,只摸到了一片白白的纱布。
赵斯西:“……”
当年看过的武侠小说果然派上用场了!
“你叫什么还记得吗?”赵斯西和他分别盘腿坐在床两边,说道。
那人乖巧的摇了摇头。
赵斯西一阵的牙疼。
昨晚上也没翻这人身上有没有钱,赵斯西想了想,随后道,“把手举起来……算了算了,你手臂上有伤,把手放下,给我摸摸。”
赵斯西说着,双手开始在那人的口袋里面翻找了起来,最终特别开心的摸出来了一个钱包!
钱包!
鼓的!
一看里面就有东西的!
赵斯西特别兴奋的打开一看——一叠纸牌。
赵斯西:“……”
什么人啊?随身带着这玩意儿?!
他不感兴趣的把纸牌随手揣到了自己口袋里面,没了纸牌之后,钱包立马憋了下去,他不死心的翻了翻——毛都没了。
“唉……”赵斯西双手撑在后头,整个人往后倒了一点,仰天长叹:“天要亡我啊——!”
荣获傻大个称号的人还在对面冲着他腼腆又含蓄的笑。
灿烂的跟个小太阳似的。
赵斯西更郁闷了。
他看了一眼外头,时至冬日,外面的树叶已经快要掉光了,剩下的鸟巢很突兀的在一片枯枝当中,一颗茁壮点的老树上,起码有三四个鸟巢在。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傻大个,笑嘻嘻的,说,“你就跟着外头那棵树姓杨吧,中文名字嘛……我叫你杨鸟……咳,那什么,杨金鹏吧,你觉得呢鹏鹏?”
鹏鹏特别乖顺纯良的点了点头。
虽然伤看着挺厉害,但是好像大多都是皮外伤。
他这边也离不开什么人,赵斯西干脆剩了那么几天也没往外跑,偷偷摸摸的去柜台报号取了一点钱回来。
也不知道老头子那边有没有发现自己……赵斯西挠挠头,带着手里买的特价披萨回了房间。
房间里面,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