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我娘怎么可能……怎么肯会是这个*的女魔头!”
若是在江湖上说起月瑶此人,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因在三十年前,月瑶还有另一个名字叫虞美人,虞美人是代表这世上的一种长得极其艳丽,但又具有迷魂剧毒的植物,叫虞美人草。而月瑶恰恰人如其名,又美又毒。虞美人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妖女魔头,听闻她杀人无数,好爱用刀割开人的咽喉,再将血流干,又听说她还喜吸饮人血。但月瑶更出名的是她的**,她荒淫的程度与戒*相比,只怕是小巫见大巫。听闻在她消失之后,有人闯进她所居住的行馆之内,发现内里圈养了近百名青年男子,平日里全是供她为所欲为的,甚至更有传言,说她以吸食男子精气为生,以此保她青春永驻。可后来不知怎的,月瑶竟一下子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不知去向,而这个曾经在江湖上闻名的一代女魔头,如今不过是剩下传说而已。
李昱叹了口气,看着欧阳素蓉神色巨变,瞪大着眼睛,呆立不动,目中的震惊之色愈加浓烈,似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他本是刚到嘴边想安慰她的话语,又再咽了下去。他在天地全教多年,从未听教主提起过素蓉的娘亲,他本以为教主与素蓉的生娘不过是露水情缘,但万万没有想到,背后的事实竟会是如此荒唐,即便是李昱这种见过风浪的人,也不免吃惊,更何况是欧阳素蓉这种娇弱女子。
欧阳素蓉此时听完李昱的话,已哭得不能自控。但她不是因悲伤而哭,也不是因痛失亲人之痛而哭,她只是因自己短短这几日内,所失去的一切而哭,她明明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大师兄,而且她身为天地全教的教主之女,地位尊贵,而自己的爹爹更是威震江湖,名扬四海,江湖上无人不怕。可到头来,师兄变心了,而自己也并非爹爹的亲生女儿,更可怕的是,自己的生母竟然是江湖上臭名远扬的女魔头。她似是一夜之间,失去她平日最珍贵的东西,她从从前的高高在上,一下子变成脏地中的污泥。欧阳素蓉忽地想起她小时候不懂事,曾经笑话过桃花公子,说他不过是他娘亲的风流孽债,如今自己又何尝不是可怜人呢。
最后欧阳素蓉也不知哭了多久,哭着哭着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李昱将她抱起,放至床上,默默地看着欧阳素蓉哭得红肿的双眼,心中难安,但却又暗暗中有些庆幸。只因如今教主已死,而欧阳素蓉与崔断情旧情不再,那么是否自己便能有机会了?他不禁又想起欧阳教主最后和自己说过的话:“一定要照顾好素蓉。”想着心中一动,心想教主果然是什么都算好了,他清楚崔断情因林凝的出现而动摇了,再也不是欧阳素蓉最佳的依托,是以在最后才将欧阳素蓉托付给自己。但依照欧阳素蓉如此倔强的性子,心里只怕已经是容不下自己了。
李昱又细细地想了一下,觉得这简直是一盘子的烂账,他也不知要怎么去理明白,便摇了摇头,不再去想,接着轻步地迈出房门,离去了。
在床上,本是熟睡的欧阳素蓉,听见身后的动静没了,便再睁开双眼,此时她目中如一潭死水,再无往日的毫无生机波澜,其中只剩下黑压压的恨意。
自从那日李昱与欧阳素蓉相谈过后,第二日欧阳素蓉便不知所踪,李昱命人找遍整个神坛之巅,也不见其人影,李昱心下担忧得很,只怕欧阳素蓉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而那时恰逢天地全教中,因教主之位纷争又起,教中根本无人顾虑欧阳素蓉的生死,是以李昱十分厌恶,便衣袖一挥,话也不留下半句,便独自下山去寻欧阳素蓉了。而最后天地全教的教主之位,便是落在崔断情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