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不看林凝一眼,最后一句话说得坚定无比,但林凝听在耳中,却觉得那最后的话,他更似是说给自己听的。
林凝见崔断情神色平静,但眉间起伏轻皱,也知他不过是在压抑着心中的波澜,她不想再多言什么,只怕自己无心的话,反倒令崔断情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想着便低头叹了一声,转身飘然离去。
崔断情不敢去看林凝离去的身影,但当初在风驰牧场初见她的惊艳,这个如月亮般亮洁的女子,已永远埋在他的心中。
林凝离开巴东垭后,一路小心翼翼地躲过众多魔教耳目,沿路不敢松懈半分,一直狂奔至神坛之巅下的一片密林,那是离开魔教唯一的路。
此际正是朝日当空高照,而光影照落密林之中,只得零星光圈映落泥地之上,而林凝飞奔于林间树干之上,她此际心中五味杂陈,欧阳无伤的死,的确令她提不起精神。谁知她想着想着,忽地一个停步,双眼凝视着前方,心中不由忐忑起来,只因她在树枝光影斑驳之间,隐隐能看见不远处的泥地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此刻一把沉稳的男声,幽幽传来道:“林姑娘,既然到了,何不现身相见,你要的东西在我手上!”
林凝听罢一怔,心中一动,她要的东西?难道是!接着沉思了半响,倾身跃下,落到拦路的男子身前,道:“李昱,我们许久不见了。”
李昱不应,只是面若冰霜,冷冷地看着林凝,扬起手将一本册子,朝着林凝当空扔去。林凝也不思疑,一把接过册子,立即翻开细看,谁知才看几页,林凝全身的血液似是凝固了一般,她愈看愈心惊,双手竟不禁地微微地发抖,皆因这本册子记载的是,欧阳无伤与秦卜之多年之间通信的内容,还有秦卜之要欧阳无伤做的种种罪状也在其列。她上魔教,便是为了这本册子!不由激动地对李昱问道:“这本册子,你是从何处得来?”
谁知李昱却冷笑一声,冷冰冰地道:“你难道至今还不明白吗?”
林凝不由一愣,心中缠绕着的层层迷雾,令她不自觉地皱眉,她为了查清秦卜之与风驰牧场被毁的秘密,一路查到魔教之上,而欧阳无伤忽然死在自己剑下,由于事情太过突然,林凝一直以为欧阳无伤不肯说出秦卜之的秘密,又为了保全魔教。但他心中想起逝去的好友,难过道义一关,自古情义两难全,是以才求死。也但如今听李昱一言,林凝不禁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错的。
李昱见林凝久久不语,一直压抑在自己心中的愤怒与无奈,最后竟化为心酸,喃喃自语道:“欧阳无伤真是傻子,做了如此多的好事,最后又有谁人会记挂你的好。”
林凝一听眉头皱得更深,心中不由升起一个可怕的猜想,令她浑身不自觉地颤抖着。
李昱见林凝脸色巨变,才缓缓说道:“许多年前,有一个神秘男人,武功路数十分诡异,他单枪匹马地闯上我教,手中高举一封书信,说关乎我教生死存亡,要与我密谈。那男人说朝廷起了打击江湖势力的苗头,若不与之合作,只怕以天地全教的名声,乃是朝廷剿灭之首。但若我教肯为他们所用,不仅能保我们全教上下,能平安度过此灾,不受牵连,还能让天地全教在江湖上站稳脚步,再无人欺。”李昱说致此处,声音微微颤抖,似是有感而发又道:“那个神秘男人便是秦卜之派来的。而天地全教的安危,系于教主一人之手,他最后迫于无奈,只得答应。”
林凝听后不由紧紧地捏住那本书册,想起萧然在回临安的途中,曾与自己说了,萧谷无意中得知,原来秦卜之多年来,一直与金人有所勾结,她如今见李昱将卖国一事,说的如此淡然,不由沉声开口道:“你们可知秦卜之这些年一来一直与金人暗中勾结!这便是因你们口口声声说的为难,以卖国求取的安稳……”
“不是这样的!”李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