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时明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虚点,就像哪个国家领导人的范儿,说:
“越是这种阴谋败露的时候,阴谋家越疯狂。一清早他就来了个偷袭,这会儿要是被揭发,更要狗急跳墙,说不定还会使出什么厉害招数来。咱们都特别留意点儿吧!”
“对,”白思孟极表赞同,“黎明前最黑暗。虽然咱们还不知道那铁圈圈是干嘛用的,可既然他冒险来偷,就说明对他很重要,一定要防他二次再来!”
时间已到午夜,他们都累得要死,赶紧把门窗都插得死死的,再用东西顶着,然后才洗漱睡觉,一夜无话。
次日早起。一睁眼,他们便急着打听夜来宫中的动静。
谁知令人失望的是,宫里宫外,一个阴谋家都没揪出来,皇帝反而病了。
五鼓时发的病,已经传太医院正副院使,带着全班太医进了内殿,连朱品声也被宣召了。
这是怎么回事?三人狐疑相视,不知宫里到底在捣什么鬼。
“按说——”万时明揪着下巴颏儿想,“阁臣齐至,只要三言两语,就能把反叛者的家族渊源查个一清二楚。就是都不熟悉,叫吏部现查,也要不了两个时辰。
“要是连封疆大吏,北国干城的家属亲眷都搞不清,那吏部所司何事呀?可直到现在,快四个时辰了,阴谋者是谁,片语也无,皇帝倒病了!难道是气病的?”
“这可说不准,”小蒋严肃地说,“也许是急火攻心呢!脑溢血这东西,说犯就犯,可不管什么理由!皇帝都五十多了,又碰上这么大的事儿!”
正疑惑间,乐坊的人从门楼那儿又听来消息:皇帝是中了毒,误服砒霜,正抢救呢!
砒霜?三个人都跳起来。怎么事情都闹开了,竟然还有人下手?
乐坊头儿(他叫人家管他叫乐正)麻新宽跑过来,大声传总管太监的话,说要镇静,各归各屋,都不许传谣,
但接下来他自己就传下一条,说:皇上是见过阁臣,大发了一通脾气后睡下的。五更起来上朝,临走时喝了一杯水,水里有砒霜。
现在,在寝殿内外值班的全体男女差使人等已经统统就逮,正由宫内监的全班人马严刑拷打审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