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剑士不明白,这是软禁造成的幻觉还是辛子琪排斥亲情的又一种方式。她静静地入睡,面色苍白几乎看不到血色,原先红润的嘴唇微微发灰,褶皱间有些皲裂。
咚咚咚!传来三声抠门省。
“谭局,葛先生和袁将军找,说是紧急情况。”
“知道了。”谭剑士并没有离开,而是把手放在子琪额头上,感受那份深深的牵挂。
过了许久,子琪在睡梦中喃喃自语,憔悴的眉头紧紧挤在一起。
“傻姑娘,别再害怕了,有我们在。”说罢,便好似重新燃气斗志,挺直身子走出门外。
谁知袁伟峰已经侯在门口多时,也许是不愿打扰父女两人这难得的温情,便悄悄守着。
“葛老有话要讲?”谭剑士率先开口。
“情况有些特殊,葛老想听听你我的意见。”袁伟峰摘下那副金丝眼镜,用衣角轻轻擦拭。
“是跟共进会有关吧?”
“哈哈哈,就知道没有东西可以瞒得过你这双眼睛。共进会忽然转变策略,由地下组织转变为公开招募,并且一改往日的硬派作风,竟提出和谈!”袁伟峰将眼镜放在鼻梁上,左右纠正位置。
“你想说的恐怕不是这件事吧。如果仅仅是这样,葛老也不需要听取我们的意见。”谭局笃定,面前这只狐狸一定是想试探什么。
袁伟峰喜欢用眼镜遮挡着自己,隔着层玻璃,便有一种莫名的舒适感。“刚刚说的都是我个人观点。接下来说点葛老的指示:组织要和共进会举行一次谈判,目的是套取有价值的信息。”
“那这事交给咱们两个人了?”
“就说老谭你心里藏不住事,咱俩不是一直充当马前卒么。”
“明白了。葛老的意思是让我去办,毕竟你现在的角色是太空军总司令,细作这种活交给安全局就可以了。”谭局明白不知从何时开始三人之间逐渐形成的分配关系,而自己的定位便是做尽一切上不了台面的事。
“时间就约在明天上午九点,地点是星云寺。”袁伟峰朝一旁招了招手,随即走来两位连级干部。“带上吧,他们都是侦察兵出身,伸手了得,关键时刻还能帮你一把。”
谭剑士撇嘴一笑道:“你这家伙明知这是鸿门宴,还让我去,够坏的!地点是星云寺的话,我带上一龙即可,他可比你们这些穿制服的好使多了。”
“哈哈哈,和尚也是穿制服的。”袁伟峰走到一半,回过头说。
星云寺从灾变那天开始便是一片狼藉,原本木质机构、威严恢弘的殿宇已碎成废墟,一块块细小的残骸让人触目惊心。
一龙随手抓起一把碎屑,死死捏在手里,从指间漏出些许碎渣。两行眼泪挂在脸上,仰面呜呜的哭了起来。
“师父,节哀顺变,寺业被毁,一定还有机会重建的!”宏业是一龙唯一一个幸存的徒弟。
“我是感慨这一辈子犹如作茧自缚,花费半生心血以为能够超脱尘世之外,可谁知竟害死了追随我的这些无辜的人。”
谭剑士害怕一龙太过伤心就赶忙把他扯到一旁,调转话题:“山巅那群人好像是共进会的,他们倒是瞒积极。我们也赶紧过去吧。”
山巅那座佛像废墟旁,一字排开站着五人,正中间那人个子最矮,仔细看来正是鲁飞遥,左边那人一身肌肉,穿着一件战术马甲,臂膀上刺着一副巨大的纹身。
“鲁飞遥?共进会果然和你有莫大的关系,看来你父母确实做出了很多跨越式的贡献。”谭剑士站在几人对面,除了鲁飞遥,最熟悉的便是她左边的尼古。
“你可以代表政府么?”鲁飞遥直切主题,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你也知道,政府不可能由一个人来代表,集体组织当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