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脑袋,谢润秋砸碎了二太太的脑袋。你们就这么喜欢砸脑袋?
一直在旁边假装忙碌的欧启礼眼神一闪,接连两次看见血肉模糊的场面,正常小孩都要有心理阴影了吧?奈何谢茂不是正常小孩,他还能慢吞吞地把手里的黄纸烧完,才转过身来。
“害死你妈妈的人已经死了。”谢润秋说,“你妈妈可以瞑目了。”
“有一天,他——”谢茂指了指站在身边的湖岛近卫,“他杀了你。我再把他提到你的灵前,一头磕死,你是不是也可以瞑目?”
这样的复仇,是安慰活着的人,还是告慰死去的人?四太太要的是二太太跟她一起死吗?不是。她那么贪生短视的人,猪窝里住着,白饭吃着,都能欢欢喜喜地活下去。她要的不过是活着而已。
这番荒唐犯上的话果然惹怒了谢润秋,他眸色幽深地盯着谢茂。
父子间的气氛非常糟糕,似乎下一秒,谢润秋就会上前一步,把谢茂拎起来暴揍。
欧启礼趁势上前一步:“时候差不多了,咱们飞行器也准备好了,要不咱们就先去港口?”他见谢茂手里还有两张黄纸,便上前替谢茂扔进火盆里,“纸也烧了,仇也报了,走吧。”
说话时,他就把谢茂抱了起来,试探着走了两步。好么,这孩子被爸爸吓着了,一声不敢犟。
欧启礼临出门时,还背着谢茂对谢润秋点了点头,小老弟,干得不错。
杨院士等一行人走出谢家大门,另外三个随从都已经到了,谢闰自然不知所踪。谢润秋并不关心谢茂带什么人走,就算不足数,三个和四个又有什么差别?蒲苏带着人给已经到岗的三个随从做身份甄别,也就是做个登记和简单体检,做好身份牌备查。
杨院士已经累得不行了,由近卫扶着上了车。飞行器停在镇外,还得换乘一趟车。
谢润秋打算送行。
他要把谢茂和杨院士一行送到神眷港。
原本想在家门口动手的谢茂考虑了片刻,决定稍等片刻。
——若是在神眷港动手,衣飞石上不了飞行器,可能赶不及登舰。若是在门口动手,又可能再生事端,妈死了要烧纸,爹死了烧不烧?是不是还得回去烧一天?
镇外登飞行器之前动手,时机最合适。
这一行人乱糟糟地出门,欧启礼带着谢茂上了杨院士的车,谢润秋独自乘车。
衣飞石则理直气壮地混上了一辆行李车。他穿着谢家家学的校服,神态安闲自然,还很老练地安排行李堆放、随口查问别人的身份。目前谢家的家臣嫡系都在蒙城活动,守家的家丁护卫又死了一批中坚,管理上漏洞极大,竟然谁都没觉得他的身份有问题。
谢茂从车辆前排的后视镜上,看见衣飞石老练地混入车队里,心中默默好笑。
不管先前有着怎样的经历,只要看见衣飞石的身影,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心安与欢喜。
抵达镇外,飞行器已经不止昨日飞来的一辆,神眷港又来了两架护卫飞行器。再下车时,欧启礼就没有抱着谢茂了,毕竟是十二岁的少年,再是比正常孩子瘦小,那也是少年。他拉着谢茂的手,一直在给谢茂画大饼,絮絮讲述在湖岛的未来生活多么美好……
谢茂瞥见谢润秋的身形,跟着杨院士背后登上飞行器,舷梯上对谢润秋居高临下之时——
轰!
湮光流星炮从欧启礼的颈后射出,直接命中了谢润秋的胸口!
下一秒,仅有一厘米大小的机械傀儡从衣领掉进谢茂手心,谢茂将它化作微米级别,藏在自己衣兜的织物里。这一切都在欧启礼的外衣底下完成,小镇四面八方都没有监控设备,检查起来非常困难。
“敌袭!”欧启礼一把抱住谢茂,用身体护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