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着梦里的方向发展。
他害怕了。
“要不今天咱们还是别下井了。”
“嗨,丰年咋啦,想你婆娘啦?要想回被窝里想去,你不去咱们要去呢,听说设备出了问题,不许咱们加班了,趁现在还没封井,再下去两个小时,也能得十块钱呢!”
唐丰年想到抽屉里那三十多块钱……要买真正的珍珠项链,确实还差得远呢。于是,咬咬牙也跟着下去了。
不过他留了个心眼,升降机下去后没有摇铃让上面的人拉上去。
他提心吊胆,心不在焉的挖着煤,头顶上的灯忽明忽暗,估计是电池要干了,将不大的井底也照得惨白惨白的,仿佛在预示着今天是个不祥的日子。
突然,“嘭”一声,后方有石块掉落……又是和梦里一样!
他吓得声音都变了:“宝柱哥,友贵,咱们赶紧出去!井要塌了!”
他二人“噗嗤”一声就笑了:“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个古怪,塌什么塌,这么大个矿井怎么可能塌,季老板可是花了大价钱的……诶,不过,话说回来,塌了也不怕,他还得赔咱们钱呢!我他妈倒还巴不得它塌呢,好给我儿子留份老婆本!”
说着二人咧嘴一笑。
唐丰年想到与梦境越来越接近,接近到一模一样的情景,也顾不上解释了,硬是生拉活拽把他们推上升降机……直到来到地面上,终于觉得逃出生天了。
但他二人实在不信,还要犟着下去,唐丰年无法,说自己梦见他们仨都死了,他们肯定不信,只能东拉西扯的绊住他们,企图拖延时间,如果没记错的话,不超过一个小时,世故就要发生了。
“你们实在不信的话,咱们就去附近树林里等着,不出一个小时,这矿绝对会塌,如果不塌……这两个小时的加班费我赔你们,怎么样?”
他历来话不多,但只要一说出来,那都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的。
二人不信会有矿.难,但他们信他会给钱。所以还真就不下去了,三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躺着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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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觉是被“轰隆隆”一声吓醒的,下头矿场里有人喊“塌了塌了”,有人大声问“下头有人吗”。他们吓得一身冷汗,动不敢动一下,屏住呼吸听着下头的动静。
“快,告诉老板去!”
“快,召集每一个小队,所有人来场上集合,清点人数!”
“到底有没有人下去?”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确定。
最后还是门口保安出来说:“怕是有三个呢,刚才我还看见下去了,唐丰年和大渔乡那两个,常在一处上工的……”
于是,矿上的负责人找来他们组的小组长,一问就知道是他们仨,又让人去宿舍里找过,确实没人,又在广播里播报喊他们名字,遍寻不着。
可以确定,他们仨就是被埋在下头了。顿时,整个矿场乱成一团,云喜煤矿死人,这还是第一次!
矿井塌了——季云喜和负责人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二三百米的深度,挖?怎么挖?成本得多少?值不值?
矿井塌了——唐、林、杨三人险些吓尿了裤子。
“丰年兄弟,要不是你,咱们今天……就要交代在底下了。丰年兄弟可真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哪!”
唐丰年后背的汗却没干。
狗不吠了,保安对他笑了,石头掉了,都可以说是偶然,但这么大这么深个矿井说塌就塌了,他不相信还是偶然!那么,接下来的……会成真吗?
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就出现小妻子牵着那个男人的手的画面,他们……真的会去省城吗?
他又愤怒又害怕。愤怒她居然敢背着他……害怕她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