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怔住了,背对着他。良久,才小声呢喃:“不算多,但……”
“听不清。”
“没什么,”饶束转过身,走到他旁边,“我只是想说,难道见过的医院多了,就会觉得医院是一个接近死亡的地方吗?”
张修偏头看她,“人类身上的任何部位,只要生了病并且接受了治疗,就在某种意义上死去了。”
“这样啊……”她点点头,话锋自然而然地转了个弯,“是不是,就像……接受了胃切除手术之后,对你来说,你的胃就已经死去了吗?”
果然,这是一句超出他意料范围内的话。
张修盯着她看了几秒,脸色阴晴不定。
“什么时候知道的?从哪里知道的?”这是他第一时间想得到解答的问题。
饶束故意仰头望着天花板,叹气,“像我们这种聪明的保姆,都是会悄悄观察的啦,尤其是遇上你这种什么都不说的雇主。”
他笑,伸手,一把把她拽了过来。
“哎?”饶束被他拽得倒在他怀里,两脚悬空,半趴在床上,姿势丢脸。
她干脆用两手抱住他的腰,往里蹭了蹭,争取整个人爬上床,争取换一个不那么丢脸的姿势。
在她蹭啊蹭、蹭啊蹭的过程中,张修忽然把手探进她后颈的衣领下。
“夸自己很聪明?与此同时嫌弃我什么都不说?”他用指尖轻挠她衣领下的皮肤,“貌似你也没有对我坦白过多少。”
“嘶……”饶束缩起脖颈,被他冰凉的手指给冰的,“那仪器怎么没戴了?你这手指凉得跟蛇一样。”
他轻哼,“说得好像你被蛇摸过一样。”
“这倒没有。”她嬉皮笑脸,在他腰侧拱来拱去。
张修轻推她,“你是小猪吗?”
“不是呀,”饶束深深嗅着他身上的气息,眉开眼笑,“我是一个正在拱小猪的人。”
“……”他拍了一下她的后背,说:“起身,上来。”
“啊?!”饶束不动了,愣了几秒,抬起头去看他的下巴,“你说什么?”
张修垂眸瞧着她,目光灼灼,尔后动了动薄唇:“没听见?那算了。”
“不不不!”
她赶紧手脚并用、三下两下爬上床,钻进他的被窝里,转头对着他笑眯眯,“当然听见了啊,我就是表达一下自己的震惊之情而已。”
说完,她还悄悄吞了吞口水。
这他妈是同床了……同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