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允臻被那个又甜又软的吻刺激得半边身子都僵了, 努力克制了好一会儿, 才算是艰难地履行了自己盖棉被纯睡觉的诺言。
他把陆子羲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拿来笔记本，关上灯, 靠在床头工作，也不知道这小羊是不是被他刚刚那一出给吓懵了, 乖乖抱着枕头缩成一团, 一动也不动。
过了好半天，晏允臻都快以为他已经睡熟了，陆子羲才从被子里伸出手, 拽了拽晏允臻的衣摆，很小声地叫了他一声：“老晏。”
“嗯？”晏允臻停下手上的工作, 转头看了他一眼。
“睡嘛。”陆子羲把脸埋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很深地吸了一口气，看起来迷迷糊糊的，一副随时有可能再睡着的样子。
晏允臻有些无奈，小羊真是越来越缠人了啊, 在他怀里睡习惯了，现在不抱着睡不着了？
他只得关上了电脑, 躺了下来，把小羊搂在了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和呼吸, 嗅着他身上的气味, 深深地叹了口气。
一直以来, 晏允臻自身的警觉性很强，睡眠浅，这也就导致了他睡眠碎片化，而且不能很轻易地入睡，尤其是在心里存着事情的时候，他总会下意识地想先解决事情，再去睡觉，以至于现在的这个尴尬的情况，他都不能靠睡眠去逃避。
这小家伙还真是高看他的自控力啊。
“你身上好好闻啊。”陆子羲抓着他的衣领，脸埋在颈窝里，声音含含糊糊的，还在往他身上蹭，“好困。”
“别撩我，”晏允臻感觉自己的声音已经哑了，他努力克制着干渴的冲动，拍了拍陆子羲的背，“困就睡吧。”
“我在等你睡觉，你一直在想事情，想得都失眠了，你当我不知道呢。”陆子羲松开他，慢慢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和他并排躺在床上，眯缝着眼睛，声音因为困倦带上了鼻音，显得有些糯和软，“你今天，第一次和我说你爱我。”
“第一次吗？”晏允臻沉默了一会儿，问。
“嗯，”陆子羲伸手勾着他的小指，“以前都是喜欢。”
晏允臻一直觉得陆子羲活得还挺大大咧咧的，连死了一次从零开始再重生都没觉得有什么崩溃的感觉，没想到这么小的细节，他居然记得。
“然后你就啾了我一口。”晏允臻说，“这算是奖励吗？”
陆子羲没出声，但晏允臻能感觉到他笑了，床在微微地抖。
一句我爱你换一个吻，很划算啊。
晏允臻想。
于是他就开了口。
“我爱你。”
“我爱你。”
“我……”
“闭嘴。”陆子羲笑着揽过晏允臻，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吮了一下，舌尖跟着迅速扫过唇瓣，描绘着嘴唇的轮廓，“好了，奖励完毕，晚安。”
“你还真会举一反三啊，我真想你对我负责。”晏允臻半天才缓过想把人翻身压在身下的冲动，苦笑道，“算了，你先睡，我再去洗个澡。”
陆子羲眨了眨眼，趁着晏允臻反悔之前，赶紧转身钻进了被窝里，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拉都拉不开，像个缩进壳里的小蜗牛。
“真把我当禽兽啦。”晏允臻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了出去，顺便关上了卧室的门。
晏允臻很少有睡得很安稳过，但今天，他的确睡得很好，洗澡回来之后，就心安地抱着他的小家伙，没有失眠，一夜无梦。
陆子羲第二天早上醒的时候，晏允臻还在睡。
他被晏允臻身上特有的那种气味包围了一整个晚上，感觉整个人都快化在里面了，半天都不愿意睁开眼睛，磨蹭了半天，才从晏允臻怀里爬出来。
窗帘很厚，拉得很严实，不透光，晏允臻呼吸平稳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