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着林桂的述说，王杏儿有感情地哭泣和表演。
奶奶说到她脸都紫了的时候，她瑟瑟发抖，一副怕怕的模样抓紧大哥哥的衣襟。
奶奶说到大夫诊断无大碍时，哭泣声化为悠悠叹气，似感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
林桂看不下去小讨债鬼装模作样的姿态，大掌拍向小屁股，强调：“一天到晚上蹿下跳，自己钻塘里要喂鱼，该的！”
王杏儿眨眨眼，露出无辜的笑。
林桂不稀罕陪破小孩墨迹，嘱咐大孙子到家就好好休息，拉着老伙伴继续磨粉。
三未成年人并行回家。
“我昨天躺了一天。”
“二哥还给我做好吃的。”
“一口气吃了四个蛋！”
“妈妈说小叔要带我出去玩。”
王杏儿缩在大哥哥怀里，掰着手指头弥补奶奶落掉的细节，鼻子因哭泣时鼻涕水堵住不太通畅，说话带着小鼻音，尾音翘起。
好似谈论的事多么值得炫耀。
说完昨天的事回到当下，发出邀请，“大哥哥你待会跟我一起吃早餐呗，是二哥做的。”
脸上露出甜甜的笑。
王国诚今儿起大早给小妹做早餐，完事就去师傅那边忙活。当学徒前期基本定义仆人，师傅指使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是每天早去晚归。有时候接到活，那就干脆不回来。
昨天中途回来是因为过两天有个大活，他带换洗衣裤，提前过去准备食材。
王杏儿探出脑袋，催赶沉默走路的王青儿，“你快回家热饭，我和大哥哥都饿了。”理所当然的语气搭配天真浪漫的脸庞略微突兀。
见不得小妹小小年纪跋扈，王国信望着小妹的面庞含蓄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待会我和你一起弄早餐好不好？”
他没有注意到王青儿失落的表情。
清晨田间路上只有她们三人，王国信抱着王杏儿，却和王青儿距离半米，亲疏远近不言而喻。
“……我和你一起弄早餐……”
……永远是这样，王杏儿是焦点，有她在的地方便没了自己。
如同院子里被遗忘在墙角的小草，顽强倔强，奈何无花之艳，不懂得展示自己。
……愈发被淡忘。
大哥不需要自己帮忙呐——
七岁女童迷失在不知该高兴可以少干活了，还是难过此刻被排外的岔路上。
“不，要青儿做。”眼睛不带眨地回绝。
许是知道大哥哥不同意，拉出奶奶的话做挡箭牌，直视道：“奶奶说了要青儿照顾我，还要你好好休息，所以青儿做！”
“青儿你说对不对？”她扭过小脑袋再次看向青儿。
王青儿低头，须臾答：“嗯。”
“你看吧——”话得到认可，小脸一脸得意。
王国信很有耐心，不疾不徐地边走边引导小孩竖立正确三观，道：“热饭只是件小事，并不累人。我又比青儿大，于情，兄长的义务则是照顾幼小，于理，能者多劳而非反过来——”
话没说完，王杏儿抢答，很是骄傲地说：“我年龄最小，你们都要照顾我！”
糯米粒洁白的牙齿晨曦之下可爱得很。
鼻子也不堵，通了气。
“我也不能，所以不劳！”笑得眼睛快看不见了。
她怎么这么幸福呢～
王国信笑小孩的现学现用，“是，你最小。”停顿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