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事儿说来也巧,但奴才想着,事关重大,还是怎么样都该跟干爷爷说一声才对,也免得真出了什么岔子,让干爷爷跟着受累。”
桂荣半眯着眼,“别卖关子了,赶紧的,皇上还没歇呢!”
六合点点头,继续小声道:“奴才路过御花园的时候,见两个小太监提着食盒匆匆往凤栖宫去,两人一直窃窃私语,先时还听得不太清楚,可奴才见二人行迹鬼祟,便亲自跟了上去,快到凤栖宫的时候,二人在一处拐角停了下来,往食盒里放了些东西。因为天色太暗,到底放了什么奴才看得并不分明,但因着离二人很近,依稀听到二人的对话。
其中一人道: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啊?
尔后另外一人说:死就死吧,总归咱们这条命是主子给的,主子对咱哥俩恩重如山,你可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犯糊涂。
另一人又道:可惜了睿王,原是好好的中宫嫡子,不仅皇位没捞到,如今还要冤死。
然后另一人又道:这命数啊,都是天定的,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怎么求都求不来,睿王不就是个例子么?不过话说回来,这主子们的事儿,也不是咱们做奴才的能置喙的,你小命都快不保了,哪里还管得了这许多?
再说了,反正留睿王在宫里,是太后娘娘与皇上的意思,到时候睿王真出了什么事儿,也与咱主子不相干,就算要怪,那也只能怪太后和皇上。谁不知道睿王与这两位不和?皇上想整死睿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出了事情,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必然是太后和皇上。”
六合说到这,桂荣已经变了脸色,轻斥道:“混账,这话也是你一个奴才能随便说的?”
六合欲哭无泪,可怜巴巴道:“干爷爷,这话是那两人的原话啊,可不是奴才说的,奴才这么说,不是想原封不动的告诉您么?”
桂荣顿了顿,“后来呢?”
“后来两人就拎着食盒走啦,其中一人还说他明儿上午不当值,让另外一人小心着些,一定要将药粉的分量给把牢了,别一次放得太多,以免漏了马脚。”
“那你就这么回来了?”桂荣眉头皱得死紧,当即扬了扬拂尘,赶鸭子似的,“赶紧给杂家去派人盯着,这事儿可马虎不得,杂家现在就去禀报皇上,若是事情属实,你这小子就算立大功了。”
六合忙不迭应下,桂荣见他颠颠的跑远,这才垂着头回了里间,不远不近的靠近姜泽,又遣词造句将六合方才的话一一给姜泽说了。
姜泽听罢面上不辨喜怒,好半晌才道:“先将人盯着,别打草惊蛇。”
桂荣应下,想了想还是道:“皇上,您这是相信六合的话了?这其中会不会有诈?”这所谓有诈,自然是指这会不会是姜衍使用的手段,目的就是为了离间姜泽与几位皇子的关系。
姜泽挑了挑眉,“事情自然不会这么凑巧,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人如今还在凤栖宫不是?只要将人盯牢了,量他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
“倒是蔚蓝被狼吃了,桂荣你信吗?”
桂荣不好回答,下意识看了姜泽一眼,面上表情有些踌躇。
“朕让你说你就说,别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朕又不会吃了你。”
“那奴才可就说了。”桂荣拧着眉头,想了想斟酌道:“依奴才的意思,谢大小姐定然不会撒谎,所以这事儿有九分可信,还有一分,端看蔚大小姐是否有能力逃脱了,按照谢大小姐的说法,无论是从蝙蝠群脱身,还是打死蟒蛇,这都是蔚大小姐所为,皇上,这说明蔚大小姐武功不俗啊!”
“这点还用你说?”这不是废话吗,姜泽的眉头深深皱起,鹰眸中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