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中逗他玩耍,彼时稚儿年幼,满眼皆是孺慕,却未想到转眼物是人非,父子相见却是如斯情状,心中登时百味陈杂,急忿交加,对那取缔了儿子心头地位的先生生出几分不喜来。
“驸马此言差矣!”霜降失了前尘记忆,活了十一年所记得不过近三四年光景,他为平陵御所救,对方待他亲善又教他读书做人,他也投桃报李视对方为父兄,如今听得谢端语带嘲讽,不由怒道,“昔春秋战国,有一国名齐。秦人挥师灭韩,齐人自恃非韩人而固守不助;后秦人破赵逼燕,齐人又自持非燕赵之族而坚守独行;再其后秦人攻魏伐楚,齐人自云非魏楚之辈而袖手不理;齐终丧于西秦,绝其宗庙,子孙为奴,驸马欲将谢家视作齐焉?”
“你叫什么?”霜降果然啪嗒啪嗒地跑到船尾看蜷缩在一团的少年。
“卖身为奴就无名无姓了,你不知道么?”少年有几分恶意的看着眼前的白团子,一个人幼年时候生活的环境会在这个人的身上留下烙印,对方虽然是仆役,但却保留着一份难得的天真憨然,可见是没有吃过什么苦的人。
“我有名字,我叫霜降。”霜降嘟着嘴,有几分不满的嘀咕,但他自从数年前重病高烧之后脑子就不算十分灵光,对于过去的事情更是仿佛隔着一层雾一样看不分明,可这并不影响他有着小动物一样极其敏锐的直觉,几乎是一瞬间就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恶意,不由怯生生的缩回平陵御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