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了。”
值班护士刚收拾好病房,打开门正要往外走,就看见黎振庭阔步走过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微微弯下腰朝他恭敬地打招呼。
“嗯。”黎振庭应了一声,侧眼瞥向病房里间,“黎赫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值班护士压低声音,像是怕吵到黎赫休息,“黎大少的情况十分稳定,请黎总放心。”
黎振庭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他现在听着“黎大少”三个字实在觉得刺耳,原本以为是他养了二十几年的亲儿子,但没成想到头来是个假货。
他黎振庭英明一世,家大业大,居然连个继承香火、传宗接代的人都没有。
这让他又恼又恨,却又无处发泄。
想到这里,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语气明显变差,“都这个时候了,他也该醒了吧?!”
值班护士吓得半垂下眼皮,睫毛轻颤着,“是,醒了……”不过病人需要静养,您说话的声音可能大了点……但她没敢把这话说出口。
“醒了就好,我进去看看,你去忙吧。”说着,黎振庭表情严肃地往前迈了几步,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随着“砰”地一声,值班护士的心脏也跟着剧烈跳动了一下。
她拍拍胸口,心里反复默念“好奇心害死猫,好奇心害死猫,好奇心害死猫……”,然后目不斜视地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间。
黎振庭和黎赫互相对视,僵持不下,周围的空气逐渐有些凝固。
黎振庭看着黎赫的眼神带着**裸的探究,从上往下打量,目光似乎要把他穿透。
这么多年来,他怎么就一次都没有察觉到呢,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有哪一点像他黎振庭的种了?他居然一次也没有怀疑过,程雪莉那个女人瞒得太深了,整整骗了他二十六年,简直是把他当成傻子在耍。
黎赫从来没有被黎振庭用这种目光注视过,这对他而言太过陌生,此刻站在他面前这个所谓的父亲对他来说也太过陌生,他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般难受。
终于,黎赫承受不住这样的慢性“凌迟”,主动开口打破僵局,“爸,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一个“爸”字又让黎振庭狠狠皱了眉头,话里带刺,阴阳怪气道:“我就是想问问你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好事,了解清楚了,我才好让人替你擦屁股不是?”
黎赫浑身一僵,莫大的难堪席卷而来,死死咬住下唇不说话。
黎振庭哂笑:“怎么?屁股被人玩脏了还不想擦?那可不行,你自己脏了不要紧,但不能牵连到黎家,这件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他没了耐心,“行了,赶紧说吧,别被男人玩过一晚上就扭扭捏捏地跟个娘们似的!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这些话无异于一把把利刃狠狠往黎赫的心口上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将他的心捅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大窟窿。
“呵……呵呵呵……”他笑容凄惨,脸色苍白,身体都开始发抖,“太可笑了,太可笑了,我黎赫这一辈子太他妈可笑了!”
这一刻,他的声音无比嘶哑,透着真正的绝望。
黎振庭不明所以,不悦地低吼:“你突然发什么神经?”
黎赫抬头看着他,目光空洞,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唇角扯起的弧度讽刺之极,又诡异之极。
他一直在努力淡忘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那么那么努力,努力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他的父亲却偏要硬生生撕开他的伤口,将他所有的屈辱和难堪都**裸地暴露在人前,非要看到他鲜血淋漓、